第5章 報怨仇慕容困處 鷸蚌爭漁人得利(乙)(第2/3 頁)
童謠,我聞之平北公。近午時分抓藥者歸自平城,平北公以昨暮所遣回都使者未歸,便問其南都可有異常之事。赴都抓藥者道無他,惟有童謠,道‘得中山者得天下’。是以午膳之後,我如廁偶遇平北公,平北公乃與我語,以平城中有此童謠相告,因此頗疑五原公來意。我不知燕國吳王除中山公主之外,是否尚有他女,若有,恐燕人即是以此,遂將真中山公主替換!童謠初起至於傳遍全城,須時日,當非近日方有。燕人間諜潛隱於平城民間,為商賈之類,道聽途說,或早有聽聞,便傳信鄴城,故燕人恐早已知之,因此遂以他女子替換中山公主,恐童謠應驗也!而燕國吳王若尚有他女,則來此和親之人,未必不是吳王女,觀其深以為憂可知。以其陰謀畢竟紙包不住火,終當敗露,故燕人以姊妹互換,皆吳王女,乃可為將來其謀敗露,便以諸如平城童謠甚不利於其國,又或中山公主乃惡時辰所生不祥之類說辭,搪塞於我國,不使大王因此震怒,而與之絕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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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寔道:“如是,若此女與中山公主乃一母所生,則——”
“如何?”燕鳳道。
“則二人當甚似!”
燕鳳笑道:“阿翰公子與殿下,雖非一母所生,究是兄弟,似否?況此女子縱為吳王之女,未必與中山公主為同母所生!”
拓跋寔語塞,半晌道:“雖太傅道南院西舍之人,貌美並不大過於常人,然身於前日正午,彼甫上臺時,聞其清歌一曲,實——”
燕鳳雖早已猜及其心思,然不動聲色,只又道:“如何?”
“實雖未見其人,然心中總是掛住!二日來,總為之輾轉反側!因此……”
“殿下以此女乃假冒,仍思……”
“然!我知太傅必與之見過——我意,太傅與之初見,必於其初至夜,太傅所道湖濱垂柳之下!非我不信太傅……太傅實亦為之心焦,乃失常態!”
燕鳳窘迫,良久乃道:“我既承諾為之醫治,久未醒轉,因而掛牽耳!並無其他。”
“如是甚好!”拓跋寔喜道,“身與卿名為君臣、師弟,實同骨肉!天下女子多矣,想太傅必不與我爭此女!”
燕鳳默然,良久道:“此事於我國,自由大王做主。我恐大王與燕人交涉結果,乃待其遣中山公主入國,偽冒者即遣回!且若偽冒者亦燕國吳王女,恐無留之之理。雖燕人無信義在先,彼既應允改和親為聯姻之後,恐不復猶可得其另一女子!且——”
拓跋寔急道:“且如何?”
“且燕人尤其吳王,若知殿下實已與賀蘭大人長女成婚,則必不許!此番雖燕人無禮於前,然其自視為中原上國,視我國為戎狄,吳王女亦燕國宗室女,殿下欲納為妾,恐不得其允!”
“我便與芮兒離婚,如何?!”拓跋寔急道,“我服婚役尚未滿期,且我與芮兒,與那不得自由之明妃,為漢元帝賜予匈奴,和親呼韓邪單于何異!既純出我拓跋部與彼賀蘭部數代友好,因此而聯姻,太傅不知,芮兒之妹芳,貌美遠勝於芮兒,因我為長子,芮兒為長女,我亦不能擇芳為妻!可恨!此番我幸逢良人,不敢不珍之惜之!且阿翰配中山公主,身不恥居下,願婚中山公主之姊妹,斷不可謂不與之相配哉!”
燕鳳道:“此事須從長計議。況燕人尚未應允改和親為聯姻哉!”
三
拓跋修先獨歸臥房,拓跋寔亦偕燕鳳離去,大殿長桌兩邊兩排座凳之上,便只餘長孫陀一人,數名從者挎刀侍立其後,一時萬籟俱寂。長孫陀摘下身側所懸皮囊,拔去木塞,大飲了一口酒,便命從者落座,戒之不可飲酒沉醉,便亦獨自離去。
南院前門,已由西河兵把守,見其統帥五原公之弟長孫陀過來,一齊拱手道:“小將軍!”長孫陀擺擺手,示意不得喧譁,乃入內。
南院所有平北公麾下看守,已皆得西河兵以鮮卑語招呼,故皆知西河人乃奉命而來,而平北公並無令至,自然仍在內看守,與西河兵相表裡。見長孫陀入內來,東舍平北公麾下看守並不驚慌,亦拱手相待,惟稱之為長孫將軍。長孫陀道:“禁軍同袍勞苦!”眾人齊道:“職責所在!”
長孫陀大咧咧拍拍為首幾名代王禁軍的肩,便穿過天井院,往中舍而去。中舍禁軍亦皆識長孫陀,乃拱手稱“長孫將軍”。長孫陀輕與之語,言語慰勞之,復入西舍。
東舍崔宏於鮮卑語半通不通,且代北鮮卑語夾雜漠北匈奴語與丁零語,與慕容部所操東部鮮卑語有所不同,故西河兵初至之時,崔宏雖聽得動靜,便速至門後傾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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