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得麟兒陳氏喜慶 追往事蕭沈艱難(甲)(第6/10 頁)
間豪傑響應,一時中原皆復屬晉,諸豪傑流民帥,皆惟祖逖馬首是瞻。河北趙王石勒震懼,乃修范陽祖逖父母之墓,遣使與逖通好。如此數年,祖逖為江東晉廷之江北長城。當彼之時,微祖逖,石勒未必不能駸駸然南下,江淮之間,恐無復晉土!惜江東晉廷不能使實力居南夏之冠的荊州,偕豫州共舉北伐,遂使石勒,終於祖逖死後坐大!而鎮守武昌、控制荊州之大將軍王敦,尚居上游窺視晉廷,有覬覦大位之心。祖逖為防王敦東下,遂留蕭整族父於淮陰鎮守,自率大軍還鎮壽春,分軍鎮守合肥,王敦遂終祖逖之世不敢造次。
永和四年時,秦州略陽郡臨渭縣氐酋苻洪,受命於臨終之際面臨被殺太子東宮高力反叛的後趙主石虎,率其所領臨渭氐人與秦雍氐羌之眾,扼守位於黃河淇門渡之枋頭城寨,以拱衛趙都鄴城。翌年石虎死,諸子爭位,河北大亂,苻洪便上表江東晉廷投誠,獲封略陽公、都督雍秦二州諸軍事。苻洪已年老,便又為其世子苻健求職。晉廷聞苻健文武全才,乃以之為冀州刺史、都督河北諸軍事。
永和六年,苻洪為後趙降將麻秋於酒宴上毒死,臨終囑咐苻健迴歸關中建國。其時石虎死後諸子爭位之亂仍在繼續,而石虎養孫漢人冉閔已控制鄴城,頒佈了殺胡令,鄴城內外河北胡人死逃殆盡。惟石虎之子石祗仍據後趙舊都襄國,與冉閔為敵,不久亦敗死。
此期間河北冀州、幷州,河南司州、豫州,東方青徐兗三州,皆大亂不已,然東晉實力寡弱,不能趁機光復中原。苻健遂乘亂率部離開枋頭,西入虎牢關,復西北至壺關。時漢人軍閥張平據幷州,河南有諸服從冉閔殺胡令的原後趙漢人將領,苻健身為五胡之一的氐人,所率亦多是秦雍氐羌,要自河洛或上黨河東之地入關中,可謂前途多阻。
苻健乃分兵兩路,一路自領,一路付其侄苻菁,臨別泣道,“汝祖託愚叔我以族人部眾,囑我歸關中建國。今天下大亂,滄海橫流,正是男兒建功立業之時!我若不幸不能入潼關,汝必率所部渡蒲津入馮翊,進取長安!”於是苻健、苻菁叔侄各領兵西進,雙雙經苦戰,苻健入潼關,而苻菁於蒲津渡河,進佔馮翊,兩支人馬數月後合力擊敗佔據長安的漢人杜洪,一統關中。苻健乃以長安為都,建國稱帝,國號秦(史稱前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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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健不顧其為晉臣,公然反叛,建國稱帝,東晉朝廷卻無可奈何。但東晉長江中游的強藩荊州刺史桓溫,卻瞅準彼時終南山中,那新近為苻健所敗,出身關中大族京兆杜氏的豪強杜洪,仍率其被奪去長安之後的餘眾,依託於朝廷的竹苑藏身,其自不甘心,欲與苻健再戰,奪回長安;而新自北來,自稱南陽王司馬保之子的雍州流民帥司馬勳,經都督西部諸州的桓溫保舉,已由晉廷授職為梁州刺史,兵力不弱,可用以進取漢中。
於是永和七年,桓溫趁苻健在關中立足未穩,果斷出師,發自江陵,水路進至淅川,乃舍舟上岸,攻克弘農,繞開重兵把守之陝城,攻克武關,進了關中。行前,桓溫一面命人聯絡杜洪,一面命司馬勳進向漢中,徐圖北上。至此桓溫揮師入關,進據灞上,而司馬勳已據漢中,正出子午谷北上。苻健雖乘勝滅了杜洪,但灞上乃長安東門,距長安咫尺,桓溫親率大軍駐紮,旌旗彌望不絕,苻健君臣大震,關中人心擾動。
桓溫既至灞上,欲朝廷即加封賞,又欲持重,乃久駐而不急攻長安。苻健遂堅壁清野,將青苗芟除,使桓溫就地補給之計劃落空,不得不自江陵千里饋糧。
中條山隱士王猛,自幼聰慧,好讀書,而有大節,西晉未亂時,以門第寒微,年至弱冠,未能出仕。後以天下紛亂,乃效漢末大亂時之臥龍諸葛亮,隱居山中以待時。至此王猛見東晉王師伐秦,而西部大都督桓溫親至灞上,乃欣然往赴,欲觀桓溫為人。
王猛至灞上軍營,投刺請見桓溫,名刺之上,大書“渤海寒人王猛景略”。桓溫見了名刺,不禁驚歎此人雖自稱寒人,但寫得一筆好字,龍飛鳳舞,直欲破紙飛去。桓溫暗暗稱奇,乃命守門卒引入相見。
王猛入,從容作揖道:“桓公安泰?”桓溫道:“除氐賊苻健芟除青苗,使我人馬不得食,其餘皆好!”乃命坐。
王猛從容坐下,熟視桓溫。桓溫雖面不改色,心下納悶,“莫非我似劉司空,卻遭劉司空老婢當面恥笑之事,竟已傳遍天下乎?”
原來之前桓溫於弘農得一老婢,自言曾侍奉劉琨,又道“官似劉司空”,桓溫聞言大喜。劉司空即劉琨,字越石,西晉幷州刺史,後為晉愍帝拜為司空,獨力支撐北方對胡人無論匈奴漢國與羯人石勒之抗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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