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1/2 頁)

</dt>

&esp;&esp;“都是我這個當爹都沒用啊！嗚嗚！”

&esp;&esp;邰家爺三個聽得皺眉，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esp;&esp;還是邰三爺哽咽著解釋幾句，“鐵蛋撈魚掉冰窟窿裡凍到了，這會兒燒的厲害，什麼法子都試過，怕是……不成了。

&esp;&esp;“六弟啊，家裡還有魚湯就分鐵蛋一口吧，這孩子也可憐，燒的說著胡話還要喝魚湯。”

&esp;&esp;邰老爺子遲疑了一下，到底看向了大兒子。

&esp;&esp;邰繼祖立刻會意進了西屋，老爺子又去牆角摘下了自己的酒葫蘆。

&esp;&esp;……

&esp;&esp;村尾有個爛了頂的破草房子，北風吹著木條子拼成的門窗嘩啦啦響。

&esp;&esp;屋裡地上站著個村人，而土炕上，一個破衣婁嗖的婦人抱著燒的臉色通紅的小子，哭的是肝腸寸斷。

&esp;&esp;“鐵蛋兒啊，孃的鐵蛋兒哎！心疼死娘了，你睜睜眼啊，都是娘不好，不該讓你去河邊啊！”

&esp;&esp;可惜，小子死死閉了眼睛，根本聽不見。

&esp;&esp;婦人徹底絕望了，抓了一邊的笤帚疙瘩瘋狂打向頭頂，“瞎眼的賊老天，我跟你拼了！

&esp;&esp;“年年不是旱就是澇，根本不打糧，你把我們都餓死得了！

&esp;&esp;“可憐我的鐵蛋兒啊，這輩子一頓飽飯都沒吃過啊！”

&esp;&esp;村人想勸幾句，開口也不知道說什麼，都扯了袖子抹眼睛。

&esp;&esp;炕尾的爛草堆裡藏了兩個拖著鼻涕的黑瘦小女娃，她們連衣衫都沒有，只有半條破褲子將將蓋住屁股，也是抱在一起哭得厲害。

&esp;&esp;邰老爺子就是在這個時候趕到的，眾人像見了救星一樣，紛紛湧上前。

&esp;&esp;邰老爺子開啟酒葫蘆倒出半碗烈酒，邰繼祖也放下了裝魚湯的陶盆。

&esp;&esp;鐵蛋娘呆了呆，眼睛慢慢亮了起來，她放下兒子就咣咣磕頭。

&esp;&esp;“嗚嗚，六叔，我給你磕頭了，鐵蛋兒……鐵蛋兒有救了！”

&esp;&esp;邰老爺子擺手，勸道：“自家族人，別客氣了。快給鐵蛋搓酒，這個退熱快！

&esp;&esp;“幸好有老三那個懶蛋在城裡到處劃拉，前幾天給我拿了半葫蘆酒回來，否則我就是想救鐵蛋兒也沒法子了。”

&esp;&esp;鐵蛋娘堅持又磕了三個頭，才哆嗦著手忙開了。

&esp;&esp;兩個鄰居婦人怕她灑了好東西，也跟著幫忙，很快鐵蛋兒身上就被搓的更紅了，還要壓被子發汗的時候，邰三爺看看炕尾的那堆爛草，只能喊兒子回家抱來自己的鋪蓋。

&esp;&esp;渾身酒氣的鐵蛋兒蓋了厚被子，又被灌了一碗熱魚湯。

&esp;&esp;沒一會兒，他腦門上就有汗珠子一層層冒了出來。

&esp;&esp;村人都是忍不住高興。

&esp;&esp;“好了，好了，出汗就是退熱了。”

&esp;&esp;“這小子算是救回來了！”

&esp;&esp;鐵蛋兒爹孃也哭的撕心裂肺，倒是邰三爺和邰老爺子齊齊鬆了一口氣。

&esp;&esp;這兩年，族裡的半大小子餓死了五六個，可再經不得遭損了。

&esp;&esp;……

&esp;&esp;天光大亮時候，打著哈欠的珠珠抱著孃親的脖子，同家人一起吃早飯。堂屋的飯桌兒上，放了一盆能照得見人影的高粱米粥，外加一簸籮窩頭，還有半盤子碎醬瓜。

&esp;&esp;窩頭是穀糠加了兩把高粱面兒蒸出來的，黑乎乎的，嚼起來特別費力，嚥下去的時候嗓子疼的像針扎。

&esp;&esp;邰永祿和邰永悅努力抻著細脖子，想要把窩頭嚥下去，臉色都憋的通紅。

&esp;&esp;珠珠嚇的咧嘴，生怕哥哥的大頭掉下來。

&esp;&esp;她伸出小胖手，努力想把自己的半碗魚湯推給哥哥，急得滿臉的小奶膘都跟著使勁，最後憋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