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局中局(第1/2 頁)
“咳!”
魔尊棋侯面如金紙,當場吐出一口烏黑血水。
血水灑落白玉棋盤,緩緩滲入棋盤裂開的間隙,將棋盤蠶食得一片暗紅。
他想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跡,這才驚覺下棋的右手筋骨全斷,已經軟綿無力的垂落在地,形態枯槁如同乾柴。
忽然,他心有所感,驀然抬頭望向營帳門簾。
與此同時,一道白影撞破門簾走入帳中,正是半醉半醒的陳長安。
他看到營帳內只有一位黑衫老翁,不自覺眨了眨眼,對方身上雖然散發著魔物氣息,但這股魔息並不強大,遠遠達不到魔尊的程度。
所以他並不確定,對方是不是自己要找的魔尊。
他看到黑衫老翁端坐在棋盤跟前,對面的位置卻是空的,開口問道:“你在跟誰下棋?”
或許另外一位下棋之人,才是真正的魔尊。
棋侯嘴角泛起一抹苦笑,意味深長的看向陳長安:“老夫在和你下棋。”
陳長安直白道:“我不會下棋。”
棋侯無視對方的話,自顧自的說道:“你下的棋很有氣勢,直來直往,大開大合,好像一把鋒銳無匹的劍。”
陳長安不明所以,重複道:“可我不會下棋。”
棋侯聽了搖頭微笑:“就是這點不討喜,直來直往,一點彎都不會拐,你這把劍太過剛直,容易傷別人,也容易傷到自己。”
提到劍這個話題,陳長安緊了緊手握的竹劍。
棋侯注意到對方的舉動,眯起雙眼道:“你贏了老夫一盤棋而已,不代表你能殺得了老夫。”
陳長安左顧右盼,似乎在營帳裡尋找什麼,“我要殺的是一位魔尊。”
棋侯冷笑一聲,將身子從地面拔起,居高臨下的看著陳長安:“想殺老夫?好大的口氣,老夫看你醉得不輕呀。”
陳長安眼神裡帶著疑惑:“你就是魔尊?”
棋侯面不改色,一襲黑衫隨之鼓盪起來,“可以說是,也可以說......。”
話還沒說完,營帳內突然暴起一股劍意,緊接著,一道劍光游龍般橫掃而出,瞬間洞穿棋侯心口,帶出的血水飛濺在營帳上,好似一顆顆猩紅的棋子。
陳長安手中竹劍刺穿對方心口後,劍鋒突變,順勢斜向上挑去,割開對方脖子,最後懸停在半空,他沒有立即收劍回鞘,而是淡淡的回了對方一句:“魔尊的話,弱了點。”
棋侯生機已斷,臉上卻掛著從容的笑意,眼神裡閃爍著惡寒,道:“小子,現在下定論恐怕還太早,莫要著急,我們還有機會下棋,到時老夫會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魔尊該有的實力。”
陳長安把手中竹劍舉高,劍尖直指棋侯眉心,打了個酒嗝道:“恐怕沒機會了。”
棋侯臉色微變,雙眼瞥向劍尖,突然明白了什麼,急忙伸手想要抓住某件東西,但是為時已晚。
啪!
劍尖刺有一顆黑色棋子,隨著劍身猛然一震,黑棋子瞬間化為齏粉飄散。
棋侯一臉怒容,心中充滿了疑惑,對方為何能準確剔出他體內的本命魔具?
但他一個字都沒來得及說,身形就隨著粉碎的魔具一同消散。
陳長安收劍回鞘,微醺的面孔第一次浮現出失落之色,因為他的期待落空了,就好像喝了一肚子的酒,卻連個傾述的人都沒有。
他轉身離開營帳,但突然間感應到了什麼,猛地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黑衫老翁消散的地方。
這種魔息藕斷絲連的感覺,似曾相識,上次在水竹鎮斬滅魔花時也出現過,就好像對方還沒有完全死透。
陳長安盯著空無一人的營帳,雙眼慢慢聚焦,烏黑的圓眸好似一顆黑色棋子。
與此同時,在南嶽國北疆的玉嶺山脈深處,一座不知名的山巔上方,有個大如車蓋的樹墩,墩面擺有一副方方正正的白玉棋盤。
棋盤內分佈著零零散散的棋子,每兩顆為一組,一黑一白互相對峙,在棋盤內形成一條崎嶇的戰線。
忽然,其中一顆白子光芒大盛,將對峙的黑子染出數道白色裂紋,這還不算完,白色裂紋如同寒冰四下擴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將四周黑子染出白紋。
當週圍四顆黑子都染上白色裂紋後,一隻形態枯槁的老手及時出現,手指捻起一顆顆黑棋飛快落下棋盤,將白色裂紋圍困其中。
等到白色裂紋停止蔓延,最後徹底消散,那隻手才敢伸出一根指頭,重重按在白色裂紋最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