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第2/3 頁)
“就是她們?”
“對,但你知道這種深入敵後的行動,為什麼她們仍能存活嗎?”
“難道是……同源?!”
“沒錯,海嗣這種生物意識簡單,對於死亡也不怎麼畏懼,它們將深海獵人當成了同類,即使不理解這些同類的作為,依然認同她們是強大的。”
“這樣的個體活下去,才對族群是更有利的,為此,低階的海嗣會犧牲自己供養她們。”
“她們就是這麼活下來的。”
“所以我們究竟在等什麼?”
“等溟痕蔓延到這座島上。其他人在深海中得到了什麼我不知道,但斯卡蒂得到了海嗣某一個神的供養,所以她會因某種作為,被騎士當成了大海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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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需要等到溟痕擴散到每一個人的腳下,給那位騎士一個更加明確的挑戰,不然他恐怕會糾纏斯卡蒂一輩子的。”
“那為什麼不讓深海獵人們殺掉他?”
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被束縛著的阿瑪雅有些掙扎,我示意小龍略微松力,“你有什麼想懺悔的嗎?大主教小姐。”
長期的束縛令阿瑪雅有些氣短,她喘了幾口氣後,問我:“我曾聽說羅德島為了救出他們的博士,幾個人就敢闖入天災降臨的城市。雖然最終得益於那位博士的優秀指揮,羅德島沒有人員犧牲。但如果他們死在了那場戰鬥中,你會認為他們是值得尊敬的嗎?”
我點點頭:“當然,我很感激他們對我的信任,也同樣會對他們的逝去感到愧疚。”
“但大海救了你的幹員,你的幹員卻仍舊將劍鋒指向大海,而不對自己的救命恩人抱有一絲感激,你覺得她們也是對的嗎?”
我理所應當地坦言:“當然是對的,深海獵人與海嗣是敵人。敵人支援的,我們就要反對。既然海嗣想讓我的幹員們與它們同流合汙,那麼戰鬥當然是最好的方法。”
阿瑪雅嗤笑:“呵,自私的基因存在於每一個人的身體裡,看來即使是你這樣的人也無法避免。”
“大海沒有犯下任何過錯,反倒是指責大海的審判官,使邊陲小城的居民閉口藏舌。捏著所謂的律法,審判我們的罪過。”
“可我們真的有罪嗎?審判庭護衛伊比利亞,卻也只護衛伊比利亞。它在乎伊比利亞的存亡,卻不顧人類的未來。”
說到這裡,她激動了幾分,我不得不出言打斷她:“抱歉,恕我愚鈍,我沒有看到你所謂的‘人類的未來’在哪裡。”
阿瑪雅眺望遙遠的海線:“即使是阿戈爾人也不常在海面上眺望海洋。種族、國家、大地被分成一塊一塊,鬥爭永無止境。可在這一望無際的海平面上,你能看見那象徵著隔閡的界限嗎?”
我將菸頭彈向海面,菸頭被海水浸潤,很快沉入水底。
我轉過身對著她說道:“瞧,大海太深邃了,我什麼也看不見,我甚至看不見我剛剛擲出去的菸頭掉到了哪裡。”
阿瑪雅用嘲笑的語氣評價我的行為:“自欺欺人的拙劣手段,博士。只有海嗣才能回饋這片大地,你知道,卻裝作不知道。其他人不知道,但因為你這樣的人說知道,他們也跟著拒絕了。”
“大地永遠無法與海洋相抗衡,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入海洋。”
“這,才是人類的未來,也是唯一的未來。”
我故作恍然大悟:“啊——原來這是人類的未來啊。那麼,請問,阿瑪雅女士,人類,在哪裡?”
“狹隘的種族主義者。”
她從鼻子裡嗤出一氣,轉過頭,像是再也不願與我言語。
我長撥出一口氣:“我算是知道宗教為什麼總在底層傳播迅速了,因為底層的大腦不能帶給他們維持生存的思考,只好接受他人的觀念為己用。”
“就好比現在,我竟成了狹隘的種族主義者。”
“那麼就讓我告訴你吧,阿瑪雅,就讓我告訴你們整個教團。”
“沒有人類存在的泰拉,毫無意義;沒有人類存在的和平,毫無意義;沒有人類存在的團結,毫無意義。一切美好的品德被人類做造就,它們存在的意義,就是保證人類的存續。如果卑劣得以存活,人類就當卑劣;如果無恥可以苟命,人類也該無恥。所有的美好只應存在於同種族之間,亦或被征服的異族之後。”
“所以,阿瑪雅,你犯忌了。我以背叛種族的罪名,審判你領受永遠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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