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脆弱而敏感的自尊心前欲蓋彌彰的遮羞布(第1/3 頁)
拉普蘭德躺在病床上,傷痕累累,這讓我有些束手無策。
我轉頭求助調香師,“我該怎麼做?”
我的意思是,我又不是醫生,你把病人帶給我,指望來把藥瓶砸病人頭上麼?
“拉普蘭德干員受傷並不嚴重,沒有傷至肺腑,皮外傷經過處理,只要經過一段時間的靜……悉心照料就可以完全恢復。”
悉心照料?
“要我給她把屎把尿嗎?”
噌!
未回頭,我就知道一柄劍已經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拉普蘭德中氣不足的聲音傳過來:“我聽到了,博士。”
我驚喜地對調香師豎起大拇指:“神醫!用心照顧果然有效!”
見效太快了,一個療程都不到!
調香師沒說話,只是笑了笑,轉身走出病房。
我環視四周,走走看看,確認病房內沒有監視裝置,返回病床前,皺眉沉思:“誰傷的你?”
拉普蘭德是去幫我取回斯卡蒂帶回的鑰匙的,在我的印象中,只有凱爾希對這東西異常關心,難道是凱爾希?
別說拉普蘭德本就是羅德島幹員了,就說凱爾希現在正和我處在蜜月期,她敢冒著建立起來的信任毀於一旦的風險對拉普蘭德出手?
“是紅嗎?”我追問道。
拉普蘭德輕笑,“博士想幫我報仇?”
“看來不是了。”
那能是誰?深海獵人?最好不要是。不然的話,夾在斯卡蒂和拉普蘭德中,會讓我很為難的。
我的意思是,揹著斯卡蒂殺掉一個深海獵人,會讓我覺得棘手。
拉普蘭德彷彿猜到了我在想什麼,她躺在病床上,看著天花板,自顧自地解釋:“他們已經死了,沒有特殊的標識,沒有特殊的能力,沒有表明身份的其他東西,也不是賞金獵人。”
我點頭不說話。
病房內陷入了沉默。
許久之後,我喃喃自語,就像是在說給自己聽:“真棒啊,拉普蘭德。”
拉普蘭德沒有回應。
我伸出手指去按她腰上的傷口,傷口上纏著繃帶,雖然處理過,但還是有鮮血從繃帶滲出,我輕按在繃帶上,將手指拿近端詳,兩指摩挲,抹去血跡。
“謝謝博士誇獎。”拉普蘭德突然開口,語氣彬彬有禮,即使躺上病床也不改她教養的優良。
聽到回答,我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仰頭望著天花板。
思緒亂到一種地步變成了空空蕩蕩,這種空空蕩蕩又會帶來一種莫名其妙的安心,安心到讓你想躲進這一刻直到永遠。
說到底,這種評價不過是不知所措時的逃避。
我仰頭望著天花板默數讀秒,數到當我覺得,我以第三者的旁觀態度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我才不舍地低下了頭,拉普蘭德看著我,眼神中沒有不耐煩,而是一如既往的戲謔——說一如既往也不太合適,因為這種戲謔少了幾分譏諷,多了幾分單純的嘲笑。
我向她伸出手,“合作愉快。”
她盯著我伸出的右手,看了好一會兒,“這倒是個有趣的說法,”她握住我的手,“合作愉快,博士。”
“謝謝,謝謝。”我低聲喃喃,真誠道謝。
我再次點頭,拉開椅子,起身走到窗戶旁,開啟窗戶回頭向她解釋,“勤通風對病人比較好。”
轉頭立在窗前向外看了一會兒,又回頭道:“不介意我抽根菸吧?”
“隨意。”
我第三次點頭,從口袋掏出自己都快要忘記的煙支,夾在手上,繼續望著窗外。
半晌,我將未點燃的整支菸扔出去,關掉窗戶,回去向她再次道謝:“謝謝,拉普蘭德,謝謝。”
這次我的聲音比較大,拉普蘭德聽到了。
她大笑出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竟然因為這樣的事情謝我?”
我也覺得好笑,但我確實笑不出來。
笑夠了,她停下來,饒有興趣地看著我,問道:“我很好奇,博士,如果我拒絕了你,你會怎麼做?”
我搖頭,“我不願在這種事情上謀而後動,拉普蘭德,我只隨心所欲,想到什麼就做什麼。所以,我也不知道。”
“那我換個問法,如果我拒絕了,你還會這麼……嗯……”
“彆扭?”她沒有想到合適的形容詞,我提示道,提示完後,不等她確認,我直接說道:“給我留點面子吧,拉普蘭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