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決心已定(第1/3 頁)
“娘,我給您換碗湯,這碗涼了。”家洛也不接話,默默地盛著雞湯。張文娟見家洛不接話,心裡也是長嘆口氣,嘴角依然在笑著,笑的是那麼的可憐與無助。深夜,家洛在自個房間裡反反覆覆的看著那張掛在牆上,自己早已爛熟的地圖,咬咬牙,心裡像是認定了什麼,轉身便踏出房門,輕聲溜到房間隔壁放置雜物的倉庫。
“就是你了,老朋友。”家洛從裡面翻出一副不知什麼韌筋做成,外面包裹著的灰色鱗皮的腰帶,腰帶背部位置的狹窄袋囊裡藏著一段青黑色鱗皮刃鞘。
抽開刃鞘,一把剔骨匕首在月光的照耀下,清冷的灰芒從長度在一尺九寸,寬約三指,厚一指的古樸匕首上蔓延而出。刃體整體呈黑灰色,側面觀由血槽向刃口變窄,雙面血槽蔓延至刃尖,刃尖上一抹猩紅透露著無比的詭異。
長方形的青黑色鱗皮的護手下面,同樣青黑色鱗皮長約九寸的橢圓握柄上刻著兩個古樸大字,“荒咬。”就整體來說,這兵器比普通匕首粗長的多,又比短劍小一些,剔骨之名名副其實。
那是父親早年間鎮子上一位煉髓境的病人給父親的,聽父親說過,是一把人級上品的匕首。那位煉髓期的高手殺掉仇家時被仇家臨死反撲,用毒刀斷了一臂,死命逃到鎮子上。要不是感謝父親解毒再造之恩,加之劫後餘生,對江湖天下心灰意冷,這柄價值連城的兵器絕不會落在父親手上的。
可惜那位病人最終也沒得以善終,離開鎮子沒多遠,被一夥強人盯上,死於非命,屍體被丟在荒郊野外,後來還是父親聽到訊息,給埋在了鎮子西面的亂墳崗子上。
這柄匕首,無論家裡如何困難,自個父親都沒想過去賣掉,財不外露,作為一介郎中,早絕了讓匕首顯入人前的心思。
“這孩子,看來是鐵了心了。”張文娟隔著窗戶默默垂淚。夫妻倆根本沒睡,深夜雜物室的聲音瞞不過夫妻倆。“哼,他敢!我還沒死呢,難不成哪天我去給他收屍不成。”家敏咬著牙,滿目通紅。
家洛沒有轉身,父母的唸叨根本瞞不過現在的他。深吸一口氣,匕首入鞘,家洛將腰帶綁在自己身上,回到自己房間悄然睡下。清晨的山裡永遠是霧氣瀰漫,“爹,娘,我去山裡採藥了。”家洛朝屋裡喊了一聲。
“不準出去!”家敏不知何時早已佇立在門外。“我只是去採藥,離鎮子開拔還有十天,我如果要走,不可能不跟您說,我只是上山而已。”家洛自身的記憶裡,這還是第一次跟父親頂嘴。
“你還反了天了,我說了,不準出去。家裡過冬的銀子足以用到明年夏天,你採什麼藥?”家敏作為父親的威嚴還是有的。“我採我的藥,不用你管。”家洛毫不示弱。
“好,好!你大了,翅膀硬了。你有本事出去了就別回來,我沒你這兒子!”家敏的柺杖敲得地板咚咚直響。家洛根本不搭理家敏,轉身朝霧裡走去。“你滾,給我滾。死在外面,老子不會給你收屍的!”家敏看著兒子的背影氣的直抖。
回應他的,是那遮住藥簍的霧氣。張文娟從丈夫背後走了出來,一句話都沒有,只是哭。小半個時辰後,村頭的岔路口,“家洛走的是上山的路,沒錯吧?”張文娟扶著丈夫,望著早起的賀老頭子一臉的忐忑。
“嗯,是上山去了,還跟我打了招呼,出什麼事了?”賀老頭子很是詫異。記憶裡這一家人一直是父慈子孝,從來如此。“唉,一言難盡吶。你說,這都是造的什麼孽呀。”家敏苦笑著,跟賀老頭子把家洛昨晚的話朝賀老頭子複述了一遍。
“你說什麼?這麼說,我家那個兔崽子也會去了?”賀老頭子聽完鬍子都快炸了。“大概是了。”家敏只是嘆氣。“他敢,老頭子我還沒死呢!”賀老頭子一隻腳跺的直響。“我這就去鎮子上,小兔崽子,還反了天了!”
深山裡,一道殘影飛速掠過,樹上早起的鳥兒驚的四散飛去。“得在十天之內攢齊去鎮上買房子的錢,讓爹孃住在舅舅附近,不然就這麼走我不安心。”家洛默唸著,朝著目的地飛速而去,身形並不停滯。
去獵殺妖獸,這是家洛昨晚打定的主意。要是以往,那是找死,但自從身體變異後,家洛才萌出這個想法。鎮子上的房子,最低都得三百兩,想在十天內攢齊,除了獵殺妖獸,根本沒第二條路可走。
要是按照採藥,一年到頭,能有七八兩結餘就算運氣好了,那得足足幾十年才行,想都別想了。家洛知道這座深山裡是有妖獸的,父親在他小時候就跟他反覆說過一些妖獸的出沒地點,只要採藥那都是離妖獸活動範圍繞的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