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道(七)(第1/2 頁)
論道大會如期舉行。
大會前一日,當今世上有名望的洞府皆如期而至,各家修士皆被妥善安置在朝陽觀各峰居所。如嶺南道聖丹坊的丹修們,他們與天書峰的弟子志同道合,便安排在天書峰茂薇園裡;京畿道的濟世堂因為是皇家所建,歷來珠光寶氣,怕那邊修士們不適應朝陽觀清修習慣,便將他們安置在天池峰會客堂,那裡的設施畢竟是朝陽觀最排場的了。
雲湖雲波擠在人群之外,遠遠看見濟世堂的修士裡有幾個熟悉的面孔,正是歷練時結交的那幾位,頓時長舒一口氣,又在心裡將瀚雲真人鄙夷了一番。
論道大會第一日,朝陽觀五位真人帶領各洞府的尊位御風登上天柱峰,拜見朝陽觀先輩真人,聆聽真人們的訓誡,再瞻仰前幾日飛昇真人的清修聖地,堅固一下修仙的道心。
第二日,論道。
比試道場安排在平天台,金和真人設了懸空針法,將各洞府尊位的座位高懸於平天台之上,一把把紅木禪椅懸於上空,看著格外莊嚴氣派。其餘修士們沒有安排座椅,皆席地而坐,在比試道場外圍成圈。各洞府修士各個鍾靈毓秀,尤其是枕月庵的仙子們,大家圍坐在一起,看著極其的養眼。
論道這日,修士們先一步到場,各洞府尊位們緩步而來。由金和真人帶頭,御風而上,盤坐在空中的禪椅之上,其餘尊位依次跟上。
瀚雲真人的年紀在尊位裡排在末等,修為也還在元嬰初期,便最後一個坐上座次。他正要御風而起,易煒從邊上竄起來,彎腰行一個道禮,壓低了聲音說道:“瀚雲尊上,雲江託我問您,論道大會已開始,可否把他放出來了。”
瀚雲真人停下腳步,側過臉來看了易煒一眼,那眼神裡冰冷冷的,看著又冷肅的很。易煒心道:難怪雲江這般怕他師尊,也太冷了點。
“他的傷痊癒了?”
易煒急道:“痊癒痊癒了,除了吃我師尊的丹藥,我每日也還添了點別的丹藥進去,他修煉又勤懇,點點內傷,自然好的快。”
瀚雲真人看他的眼神又冷肅了一些,道:“你拿我徒弟試藥?”
這個罪名可太大了,易煒連忙擺手,道:“絕無此事!我都是徵詢過師尊同意才給雲江師弟用的!”
瀚雲真人豈會不知丹修們什麼脾性?目下不好與他計較,便放下這一招,道:“你去知會他,劍道比拼之日,我自會放他出來。”
說罷,足尖點地御風而起,直往自己的座位飛去。易煒心道:可憐的雲江師弟,又要抓心撓肺的急上幾日了。
尊位們坐上座位,修士們也全部到場,各洞府派出的論道辯手也走上平天台中央,論道大會第一日的論道比試便開始了。
各洞府尊位皆會出一道論題,現場用道力書寫於符紙上,而後符紙亂飛於半空,不辨是誰人所寫,辯手們各施本領去爭搶,前三人所得的便是此次論題。
朝陽觀和鍵得第一道論題:論道為何物。
濟世堂承風得第二道論題:入道為何。
枕月庵螢夢得第三道論題:論人慾與修仙之關係。
論題出,尊位們不動如山,修士們竊竊私語,辯手們開始思慮如何論答。
易煒對於論道一事無甚興趣,今次給的題也乏味的很,他便悄悄起身,悄悄退出了平天台,直往天書峰而去。
雲江見他回來,幾步來到結界邊上,急道:“師兄,你可見著我師尊?”
易煒嘆了口氣,道:“見是見了,話也問了。”
“他怎麼說?”
易煒露出一副頗為同情的表情,道:“他說要到論劍那一日才發明出去。”
雲江面色頗為難看。
易煒心有不忍,勸解道:“你也莫要太著急了,也就兩三日的功夫了。”
雲江的急迫易煒怎麼能懂?他道:“我怎能不急!我師妹不知被他關在什麼地方,這些日子也不知怎樣悽慘度日,每每思之,我都心急如焚!”
莫說易煒不懂,整個朝陽觀的修士都不懂,不過是幾日苦修,哪個修士沒經歷過?怎麼到了他雲江的師妹就成了悽慘度日呢?苦修苦修,不就是以苦來鍛鍊肉身堅固道心,並達到快速增近修為的目的?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
“其實你多想了,不過就是被罰罰閉關,稀疏平常的事嘛!”
“我師妹那樣乖巧可愛,責罰我也就算了,師尊怎麼忍心也責罰她!”
易煒無言以對,甩著袍袖便要離開,雲江在他身後喊他再去向自家師尊求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