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老鼠藥(第2/2 頁)
的骨頭縫裡,他驚駭得牙齒打顫。
李朔月難以接受,他明明告訴過陳展白五輕薄過他,他怎麼還能同白五坐在一起喝酒,向他賠罪?
白五對他做的那些壞事,難道陳展都不在乎嗎?
——嘎吱。
門從外面開啟,陳展居高臨下瞧躲在灶房裡的蜷縮起四肢的李朔月,拎了壇酒道:“把酒熱一熱。”
“陳展。”李朔月啞著嗓子哭喊叫了一聲。
那人將酒擱置在案板,毫不留戀地轉身離去。
前所未有的恐慌席捲全身,李朔月咬住指腹,焦躁地在灶房裡團團轉。
一定、一定是白五對陳展說了些什麼,陳展才會這樣態度大變!!
明明平日,陳展對他可好了,都是白五,都是白五這個害人精。
李朔月呢喃著,恨得眼睛都紅了,他好不容易過上好日子,白五就要來害他,為什麼、為什麼總這樣陰魂不散?
前世坑騙了他還不夠,今生還要折磨他嗎?
該死!該死!他怎麼不去死!
李朔月恨意滔天,拿出溫好的酒,從案板下翻找出那包老鼠藥,顫巍巍解了封。他拔下酒塞,本想將藥直接倒進去,可一想到陳展也要喝,便住了手。
他不能、不能害到陳展。
李朔月將藥包好,塞進袖子裡,他咬緊牙關,恨恨地想,今日總有機會。
都是白五逼他的!
抹掉眼角的淚,李朔月垂下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抱著酒罈子往堂屋走。
兩個漢子喝得面紅耳赤,正一腳踩在凳子玩行酒令。
屋裡酒氣熏天,李朔月看一眼白五就覺著噁心,擱下酒便腳步匆匆回灶房。
陳展從前喝酒,只是淺飲幾杯,從不會像這樣喝到失態,全是白五教唆壞了陳展,李朔月站在門縫後,幽幽望向堂屋,眼底發狠。
——啪嗒。
堂屋傳來一聲響。
李朔月將耳朵貼在門上,聽屋外的對話。
“手、手不穩。”白五醉醺醺道,“摔碎了你家的碗……”
“不礙事,我去重拿一個。”陳展晃悠悠站起來,抬腳往外走。
機會來了,李朔月心中竊喜。
陳展推開門,李朔月怯怯問了聲:“展郎,你怎麼了?”
“找碗,碗,碗在哪兒?”
陳展喝醉了,走路都走不穩,李朔月急忙將人扶出去,道:“你去坐著,我、我來拿。”
“也,也行。”醉醺醺連講話都說不清的人被李朔月推了出去,他迅速轉身關門,從櫃裡翻出一隻暗棕色的瓷碗,先過了遍水,然後翻出藥粉,將整包都倒進碗底,用水化開。
他買的這藥最貴,無色無味。
將整個碗壁都塗上藥後,李朔月將碗底剩餘的藥水潑進火塘裡,接著疾步將碗擱置在二人面前,抬腳進東屋。
堂屋裡,兩人都已醉得不輕,陳展倒了碗酒,朝白五道:“白兄弟,喝、喝……”
“喝,好兄弟,這酒滋味真不錯。”
白五撐著胳膊醉醺醺,倒酒的手抖了三抖,撒出去好大一團。
陳展笑了笑,緊接著一飲而盡,醉意上頭,他伏趴在桌子上,沒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白五又說了幾句話,見陳展毫無反應,完全睡死過去,才從懷裡掏出兩顆解酒丸子服下,然後又趴在桌上休息。
距離酒意退下還得一會呢,他這會頭暈,得歇歇。
這獵戶真是能喝,要不是趁機打碎了碗,往他酒碗裡撒迷魂藥,這會還倒不了呢。
屋外漸漸沒了動靜,李朔月臉色慘白,手腳冰冷,他藥下得猛,白五這會該是沒了氣息。
恨意並沒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措與茫然,他殺了人,他殺了白五!驚悚的念頭在腦海盤旋,李朔月渾身抖若篩糠,牙齒“咯咯”作響。
殺人後該如何,他沒有想過。
李朔月手腳僵硬地拉開門閂,大氣都不敢喘,他伸出手,顫巍巍去探白五的鼻息。
下一瞬,他臉色驟變——白五沒死透,鼻息尚存!
白五壓根沒用那個碗,他突然伸手攥住李朔月的腕子,緩緩起身,朝李朔月猙獰地笑:“月哥兒,見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李朔月立在原地,如墜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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