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壞男人白五(第1/2 頁)
灶房裡櫃子都上了鎖,案上剩下半個糙饅頭。王桂香防他和防賊一樣,一旦出門,必定要把金貴的東西鎖起來。
就著半瓢冷水,李朔月狼吞虎嚥將糙饅頭吃了個乾淨。
老的打罵奴役他,小的假模假樣說些好話騙他,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都是黑心腸,沒一個好東西。
李朔月悄悄罵了幾句,先前李夏陽“十分好心”給他拿過白麵饅頭和糖,那時候他也蠢笨,竟以為李夏陽和他娘不一樣,真心為了他好。
可每次他吃了這些東西,第二天必定要遭王桂花的毒打,罵他狼心狗肺不知感恩偷東西,說自己養了只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王桂香打罵時聲勢浩大,隔壁幾家都能看熱鬧。
都說家醜不可外揚,可王桂香恨不得叫全村人都知道,好像她受了多大的委屈。
這對母子一唱一和,彷彿他真做了那些事一樣。
看戲的人對他指指點點,好似他能撬開門鎖偷他們的錢財米麵。
他再傻都知道這是李夏陽給他設的圈套,一次兩次沒長記性,十次八次總能記住。
他不敢接李夏陽的東西,離他遠遠的,能避開就避開。
遠處的哥兒步履匆匆,李朔月不明白,李夏陽這樣滿肚子壞水兒的哥兒,怎麼能遇到陳展這樣的好郎君?
他才該被賣進花樓,學習怎麼伺候男人!
李朔月心裡悲憤,只覺得瞎了眼的老天爺十分不公,在心底罵夠了李夏陽,他又開始發愁,陳展會喜歡現在的他嗎?
瘦小低矮,紅痕淺淡,腰細屁股小,一看便不好生養。
他只是現在不好看,日後身體養好了,可有傾城之姿,不然也不會被送進攝政王府,可這些陳展又不知道。
李朔月掐住自己的腰,愁眉苦臉,蹲在屋裡,焦躁地啃起了手指。
*
經過兩天的觀察,李朔月發現,好像只有自己重活一遭,無論是王桂香還是李有財,都還是老樣子,李夏陽整天繡他的帕子,和陳展並無交集。
李朔月鬆了口氣,李夏陽沒有重活一遭是最好的,否則他要是帶著之前的記憶先他一步嫁給陳展,那他可怎麼辦?
想著未來能做陳展的夫郎,李朔月興奮地在床上打滾,他也終於能過上好日子了。
晚飯照例是半個糙饅頭,李朔月坐在院子裡慢吞吞吃,門口王桂香養的大黑狗吃完了自己盆裡的饅頭,肚子還餓著,凶神惡煞跑到李朔月面前,兩眼冒光,喉嚨裡一併發出可怕的呼嚕聲。
李朔月嚇了一跳,突然之間那大黑狗朝他撲來,咬走了他手心裡的饅頭。
狗仗人勢,李朔月氣得掉眼淚,王桂香養的狗都要欺負他,他只有半塊饅頭吃,可這大黑狗有整個糙饅頭泡菜汁吃,怎麼還來搶他的!
“惡狗!”李朔月怒罵,又不敢上去搶,只好看著黑狗三兩口把饅頭吃進肚裡。
黑狗吃完饅頭,朝李朔月呲牙,而後懶洋洋打了個哈欠,甩著尾巴回了自己的窩。
惡狠狠朝黑狗的方向打了兩個拳頭,李朔月蔫噠噠回了自己的柴屋,今日是十四,再熬幾天就好了,李朔月揉著肚子,強迫自己入睡,明日還要幹活,不能起來遲了。
“喵嗚~喵嗚~”
窗外突然響起兩聲貓叫,李朔月翻了個身,想著這貓怎麼不去捉老鼠,跑到這裡叫春?
還叫的那樣難聽。
閉眼睡了一會,貓叫聲漸漸小了。
李朔月猛地坐直身體,他想起來了,這不是貓叫,這是學貓叫的白五。
往常白五在夜裡喚他,就是學貓叫蛐蛐叫,許久沒見過這個男人,他都快要把這事給忘了。
去年冬天,他在山上找吃的,恰巧遇到白五翻山頭回家,那時候白五給了他一個雞蛋吃,從那時起,白五時不時給他帶些吃食,兩人的關係日漸親密。
從前的李朔月傻極了,白五碰他的腰或是隱秘的地方,他傻愣愣從沒拒絕過。
沒有孃親教導,又在村裡子遭人厭棄,夫妻之事他不懂,也沒人教他。
有一日白五給他帶了整隻燒雞,香噴噴的燒雞又鮮又美,李朔月吃的肚子都撐了,也就是那天,他在野地裡把自己給了白五。
那一年,他十九歲
白家是村裡的大戶,兄弟姊妹七八個,家裡光良田就有三十畝,一家人心齊,日子也過得紅火。
李朔月哪敢肖想嫁入這樣的人家,可白五總咬住他的耳朵說,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