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陰差陽錯(第1/4 頁)
這是二十一世紀夏末秋初的夜晚。
天空的這一頭,沒有穿上那像褲子般的雲。天空的那一截,也沒有罩著似肚兜樣的霧氣團。
它以前滿身如鑽石一樣發光的星星“項鍊”只剩下零星幾顆,但它胸前那月亮“胎記”仍然皓色分明,萬里清光,皎潔明亮。眾目睽睽下,它就像個變態的傢伙赤裸裸的展現了它奇葩的藝術,“豐富”了社會的姿態,“驚豔”了人們的眼睛。
夜幕的陰霾,也無法阻攔天空的“胎記”那銀白色的光芒。溫柔的月光裝飾了整個南方城。
電磁縣人民醫院與那菱形方塊中的十字標誌在這樣的夜空下,就如同姑娘們美白的臉上那紅腫的青春痘一樣奪目。
上官孝天當值夜班,剛巡完病號,坐在科室的冷凳上發呆。下午,他的女友司馬紅杏因他出任當地御醫一事跟他大吵一架。他嘴上又不饒人,司馬紅杏氣得說要跟他分手。他的心情糟糕透了!
他是個很驕傲的人。他是個孤兒,也是個鬼才。15歲就考進國家重點建設“985”“211”工程的醫科大學進修臨床醫學專業,21歲拿下執證醫師資格,22歲順利獲得心腦外科碩士學位,期間醫學論文多篇,見解精闢獨到,針針見血。24歲已爬到住院醫師巔峰,離大手術主刀主任級醫師一步之遙,如無例外,他將會破格成為華南最年輕的第一刀。
一隻身子瘦小的老鼠從他對面的牆角爬過來,畏畏縮縮還動作遲鈍,毫無鼠類敏捷之風,尾巴與後股間還血跡斑斑。他很討厭老鼠,但這次他突然間同情起這隻傷鼠,心想:“好可憐啊,這麼小就成了傷殘鼠士了。幫它包紮一下吧!”
上官孝天是個思想既矛盾又統一的人。如果說他的左心房住著的是上帝,那麼他的右心房肯定有撒旦的存在;如果說他的左心室有個惡魔,那麼他的右心室必定有個天使。善良的時候真的很可愛,腹黑的時候真的很可怕。
這一刻的他很善良,不忍見一螻蟻橫屍於跟前,哪能棄小傷鼠負痛在眼下。
他立刻抓起這隻行將就木的老鼠,走進他的科診室。開啟光管,發現這是一隻雄鼠。光照之下,確診是鼠類繁殖器受傷。
他迅速拿來固定盤、三爪鏈鉤、直尖手術剪、彎尖手術剪、手術刀、小鑷子、小剪刀、無菌注射器、麻醉劑、探針、縫合自溶線、雙氧水、碘伏、消炎粉、酒精、消毒棉籤、消毒紗布、膠布、紅花油、雲南白藥等。不是他要給這隻鼠執行宮刑,只是那東西接回去最後會爛掉,禍及鼠命。沒辦法,如果這隻鼠想要報仇,那隻能修練《葵花寶典》了。
對於小動物的解剖技術,雖然上官孝天不是獸醫,但在做組織學檢查研究時,他可是學得很精湛的。不一會兒,他就輕鬆圓滿地幫可憐的小老鼠動完了小手術。
不順心的一天在完成手術後得到一絲絲安慰。但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這月明星稀的半夜三更,流裡流氣的一夥人打破了夜的寧靜,踹開了他的室門。
這夥人穿著隨意又奇葩,背心加牛仔褲,個個髮型奇特,光頭、莫西幹頭、烏鴉頭、爆炸頭、長髮飄飄染著七色彩虹般的古怪髮型。莫西幹頭身上除了肌肉裸露,沒見到刺青,其他四人臂上胸間隱約可見些許紋身痕跡,按照露出衣外的圖案來看,應該是龍和虎。彩虹長髮小子和爆炸頭小子手上的“蠍子”紋身非常明顯。光頭青壯年手裡拿著一尺二長的水果刀,莫西幹頭空手,其他三人手中,各拿著一根五十公分左右的鍍鋅水管,樣子凶神惡煞,來勢洶洶,殺氣騰騰。
屋漏偏逢連夜雨,船破又遇頂頭風。
上官孝天認識為首的光頭混蛋,就是當地在城東的話事人吳仁理。吳家是賣水果的,從他爺爺那代就賣,那水果刀聽說是傳家之寶,他用來砍人了。從體膚無瑕到渾身刀疤,擁有十八年的臨床劈人經驗,也有豐富彪悍的被砍戰績。可謂是久經戰場,作戰勇猛,對敵老到,心狠手辣,戰績婓然。刀法自成一套,橫削、直刺、破頭、左斜劈、右斜劈、交叉砍、迴旋斬、偷桃斬、連環斬、瘋狗舞……當地黑道把這套刀法稱為“光頭古惑刀”。吳光頭自是持技傲物,囂張跋扈。
上官孝天看這情景,心裡暗驚:這是怎麼回事?他強作鎮定,大聲喝道:“你們是誰,來這裡幹什麼,不知道這裡是醫院嗎?”
他還沒說完,一根鋼水管就迎頭撲下來。
他只得急急忙忙閃開,有點踉踉蹌蹌,狼狽不堪!
“媽的,費什麼話,受死就是!”另外一側,染彩虹頭髮的人影也跳了出來,揮起手裡的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