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胡不喜(三十七)(第1/2 頁)
知縣在大澤盤踞多年,是名副其實的地頭蛇。
她作奸犯科多年,依然沒被人抓住把柄,全靠她腦子精明,轉的夠快。
可再聰明的人也有失蹄的時候。
先前,可能是因為自傲,她把這麼多的所作的孽一一寫在紙上,閒來無事便來看一看。
其中還包括與太子的書信往來。
太子是她背後最結實的後盾。
只要太子一日不倒,那她就有活路。
但是寫在紙上的東西一經發現也會給她帶來很大的麻煩。
所以她一直把它藏在木匣裡,輕易不示眾。
可誰料,它居然被人偷走了。
大澤多盜匪,時不時就會來光顧。
但知縣府戒備森嚴,一般的盜匪進不去。
所以木匣之物極有可能是府上的人盜的。
家裡出了內賊。
清楚這則真相後,知縣急的每晚都睡不著,生怕有一天她的把柄會落入她手。
“知縣可在?”
“下官在。”
知縣匆匆忙忙整理衣物,出門賠笑。
派來傳話的不是別人,是南挽手下最得勢的侍女。
海棠看了她一眼,不輕不淡道:“大人要見你。”
知縣摸不著頭腦,想趁機套些話。
但海棠油鹽不進,不管她說什麼,都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知縣只好打消這個念頭,忐忑不安地來到南府。
“把她押起來。”
南挽冷聲吩咐:“一個時辰後開堂。”
知縣如遭雷擊。
“大人,下官糾結犯了何事?”
明明之前南挽對她的態度還算不錯,為何一夜間發生如此大的改變?難道對方發現她是太子府的人,想要殺她?
不會的。
知縣搖頭否認。
任誰都無法把高高在上的太子跟她一個普普通通的知縣聯絡在一起。
再說,南挽也是太子黨。
“之後自會分曉。”
南挽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
海棠快步上前,用布條封住了她的嘴。
知縣滿眼慌張,押入公堂之時整個人顯得萎靡不振。
“大人。”
與她相比,李達精神飽滿。
“草民要狀告知縣草菅人命,徇私枉法。”
“你……”
知縣惡狠狠地瞪著李達。
一個小老百姓,竟膽大包天告她的狀。
等她出來,一定會好好教訓一下。
李達半點不為她的目光所動,繼續道:“草民手上有證據可證明草民口中句句屬實。”
聞言,知縣心下稍安。
她不相信李達手上有她的證據。
如果有,李達早動手了,不會等到現在。
“大人,下官冤枉,此人實為小人,對下官屢次不敬……”
話還沒說完,她先看到了李達手上之物。
那是……
李達擲地有聲:“大人,這便是草民口中的證據。”
知縣臉上的神情像是活脫脫見了鬼。
這東西為何會在李達手上?
難道對方在她府上藏有暗探?
不,對方沒有這麼大的本事。
知縣努力回想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先是南挽拜訪,問她討要美人,後是木匣之物不翼而飛。
這兩種關聯起來,指向一個人。
南挽。
知縣怔怔地看著南挽。
她沒想到的是,南挽從頭到尾都站在她的對立面。
對方其實對她早有殺心,只是沒有顯露。
那她……
看著她的神情,李達唇邊弧度越發大。
“草民也要狀告。”
“草民……”
大澤百姓竟都來了。
小小的公堂,容納不了太多人。
她們一個個跪在門口,哭著說要為自己的兒女討個公道。
知縣渾渾噩噩地看過去,心下淒涼。
這下完了。
不,她還沒完。
想到侍郎臨走前說的話,知縣打起了精神。
比起南挽一個初來乍到的京兆尹,她才是大澤權力最大之人。
只要她一聲令下,這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