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環境影響(第1/2 頁)

誠然，安對於這個世界的認知很有限，短暫的人生中，真正給他帶來了教導的人屈指可數，他一切常識性知識點來源都繼承於安格和林安，大部分巫術只是來源書籍和自身實踐，在此基礎上延伸補充的內容來自同類間的侵染。

出入戰場一遭，吸納解構同伴們自身所帶的情緒和記憶，給他帶來的是未知、巫術、寶石、私人關係和一定程度上的社交知識，而北方未知，相關的資訊被每個同胞所重視，和他們最核心的存在相承，大部分關於北方未知的資訊在他們消失的時候就丟失了。

儘管如此，安確定所有的同胞都對北方未知相當忌憚。

喬斯林和他說過，未知不是生物，他們只有活著的特性，如今安越發懷疑，用人類的理解去定義未知是否過於狹隘了，他已經對基礎的巫術圖案和咒文有了一定的研究，他對巫術構成很感興趣，就像化學方程式的排列組合，不一樣的圖案排在一起會產生完全不一樣的效果，排列的可能性無窮無盡，他本身就可以完成大部分驗證。

他已經把對人類特性的研究提上來日程，這和安格的存亡有關，現在他在想是否需要去研究一下巫術歷史了，未知的規則好像和他想的有些不一樣，這太過有條理，太符合人類的想象了。

安在餐車車廂停下，現在已經是凌晨，按正常列車的速度該到黑暗奇觀了，因為大雪速度被延緩，但列車褪下車殼，大片的落地窗展露出來，只有寥寥幾人在這個車廂等待接下來的奇觀。

他找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下，未知這種東西，不應該是以人類邏輯能夠解釋的，王庭的人們沒有那麼豐富的精神文化生活，可他記憶中與王庭截然不同的文化而言，它們應該只能在具象層面帶來微小甚至無法察覺的違和感，人造未知和巫師的身份能夠幫助人類察覺這些違和，而不是像現在這種，無論是求生慾望還是疑似繁衍擴張的行為，全部都能用人類的思維去解釋。

它和人類的聯絡太緊密了，連尋求穩定的存在都要選擇人類。

動物不行嗎？可以的，魔物就是這種代表，可大部分魔物並沒有超脫野獸的範疇，不像是被未知同化，更像是因為環境而產生的進化，相比之下人類與未知接觸產生的變化就要多太多了，特性、人造未知、異化，不同方向的異化，巫師們要進一步研究未知是避免不了最後一件事的，當然，避免最後一種選擇，在安全的範圍研究未知和巫術才是海琳娜所倡導的方式。

可根植巫師的情況和對圖騰巫術的應用，都表明幾個巫術國家對未知本身的研究不少，都到了可以自由運用的情況，那為什麼不直接放開……

安兀自搖頭，不行，人類不行，人類的身體構成註定他們不能直接接觸未知研究，這不是簡單戴個防護服就能解決的問題，巫術是實驗器械和工具，可直接進入未知研究那就是在毒氣室裡做實驗……

他特殊的個體存在讓他難以代入普通巫師的視角思考，海琳娜不是不想開放未知研究，是不能開放。

想去艾恩研究院……那裡的人毫無顧忌地談論著巫術和未知的關係，他現在知道了自己從何而來，開始思考起自己的種群從何而來，無人制止的思維四處發散，桌面下的陰影像千足蟲在固定的溝壑中扭曲爬行，層層甲殼巢狀扭動，細小的足肢沿著陰影邊緣爬動。

狼紋……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狂風捲著呼嘯聲從耳畔消失，短暫的黑暗後是明亮的藍紫色光芒，正好從安所處的這一側斜向上方大片灑落，數不清的星屑在其中起伏，隨著無形的波濤撞上車窗，散作更小的光點，與其它四散的光珠聚合成新的光點。

之前倒是沒有注意到這些，說起來，這些星光究竟是什麼？它們看起來也不陌生，安已經在好幾個地方見過類似的存在，比如說海藍……

說到這個，他若有所思地起身回到房間，衣帽架上的海藍已經透過掙扎落到了地毯上，腰帶半散，靜悄悄地沒有反應，帽簷下浮出一片柔和的星光，像一直上岸後缺水而死的水母，吐出了最後的墨汁。

這漂亮的墨汁和眼前掠過的星空別無二致，只是巧合嗎？

他停在帽子前，分出些許黑色的墨汁浮在空中，猶豫著要不要接觸一下地上的星輝。

“安？”帽子動了起來，被束縛的載體讓他在地毯上跳躍起來，和安拉開了距離，從對方身上察覺到隱約的惡意，“你要幹嘛？別亂來啊，這可是在奇觀裡面！一不留神我們都會死的！”

安沉默著收回了手中的未知，車窗外撒入的星光柔和地像在水底，把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