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冒雪取藥(第3/3 頁)
翼地添柴,生怕將這來之不易的溫暖熄滅。
言璟用衣襬包著雪,放到火邊烤,雪化成水,他便拿著溼熱的衣襬擦拭臉上血漬。
簡單收拾完自己,言璟取了黑豹的肉,拿棍子串著,架在火上烤。
不出意外的話,就要出意外了。
第一次烤的肉,無一倖免,全部成了黑炭。
第二次烤的肉,言璟格外謹慎注意,結果半生不熟,放回去重烤,又糊了。
言璟把肉帶棍子一起丟進了火裡,惱道:“不是什麼好肉。”
一點眼力勁都沒有!
“小……小景……是你嗎?”
上官庭看著言璟的背影,有點恍惚,記憶與現實重合,讓人分辨不清。
這究竟是夢,還是幻象。
“不是。”
言璟沒有回頭,自顧自地繼續烤肉。
得到回答,上官庭又昏了過去。
“嗯……”
言璟捂住嘴,血穿過指縫,從手背劃下,像樹根,牢牢扒著細微的溝壑。
閉著眼睛,合著嘴巴的上官庭,沒了生人勿近的疏離,倒添了幾分憨態。
言璟蹲在上官庭面前,用被血染紅的指尖,隔空描摹著他的五官:“你為什麼要為我冒險?”
“是發現了什麼嗎?”
“是因為,曾經的我嗎?”
問完,言璟自嘲道:“總不能是,枯木逢春吧。”
在上官庭的一步之外,言璟蜷縮起身體,沉沉睡去。
等上官庭醒來時,發現自己身上有兩件斗篷,一件穿著,一件蓋著。
他認得蓋在身上的這件斗篷,是言璟的。當初他半夜來自己營帳,外邊穿的就是這件,在軍營門口接他,送他的時候,穿的也是這件。
原本被雪浸得冰涼的衣裳,經過篝火烘烤,現在暖烘烘的。
上官庭給言璟蓋斗篷,靠近時,聞到了一股子鐵鏽味,他輕輕掰開言璟緊握在左手手臂處的右手,一枚掌心大的血牙印出現在他眼前。再往後看,是更為觸目驚心的爪傷。
言璟全身上下,唯一干淨的,就是那張臉了,但它此時血色盡無。
許是覺得疼,言璟的眉頭久久不平。
上官庭探上言璟的眉眼,為他磨去憂愁。
篝火堆的四周,插了幾根木棍,棍上串著幾塊黑黑的炭塊。
上官庭取下一塊,沒猶豫,直接咬了一口,果然,是苦的。
可他的嘴角,卻微微揚起。
似乎,連他本人都沒有發現這一舉動有些奇怪。
剛睡醒的言璟,還有點迷糊,他盯著火邊的上官庭出神,愣愣的,懵懵的。
“給。”上官庭往言璟手裡塞了一把東西,“拿穩。”
“哦。”言璟看了看手心的東西,是板栗,“哪來的?”
“借的。”
上官庭用樹枝扒拉著火堆中烤著的板栗,若無其事道:“向樹鼠借的。”
樹鼠,一種有蓬鬆尾巴,靠吃野果為生的小動物。每年秋天,它們都會提前儲備好過冬的糧食,其中最多的就是板栗。
看這數量,上官庭少說摸黑掏了五六個樹鼠窩。
言璟吃著板栗,戲謔道:“它們可有同意?想來是沒等你開口,就都被你嚇沒影了。”
“總比吃你那烤成木炭的肉塊,來得要好。”
上官庭打量著言璟的傷,問道:“你從何處獵來的肉?”
言璟將滑至大腿的斗篷拎起,蓋住胸口,故作惱羞:“看哪呢,非禮勿視,你懂不懂。”
“回答。”
“好吧好吧,有隻野狗走路不看路,撞樹上,給自己撞死了,就這樣。”言璟舉手發誓,“孤發誓,孤沒有說謊。”
誰信誰靈,反正他不信。
上官庭撿起佩劍,插入劍鞘:“我不是瞎子,掩耳盜鈴對我不管用。”
即使劍身被擦乾淨,但洞裡的氣味一時半會兒是消不掉的,是不是野狗,上官庭一聞便知。
“看破不說破,把窗戶紙揭了,誰都無地藏,何必呢。”
“心裡有鬼的人,才會想著躲躲藏藏。”
言璟挑了下眉,往後一躺:“困了。”
再說下去,底褲都得被扒光。
好漢不吃眼前虧,該閉嘴時就閉嘴。
辯贏了,又沒什麼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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