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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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過去裡的每一天到底是怎麼走過來的，蘇素甚至都有些想不起了。

&esp;&esp;她只記得，每一天中的每一瞬間都顯得十分的漫長。

&esp;&esp;她也記得，她把自己的漫長的時間同樣的加註在了殷囬的身上。

&esp;&esp;她同樣的讓殷囬在成長的每一天中，過得折磨而沒有希望。

&esp;&esp;殷囬一直是一個好兒子，只可惜，自己從來不是一個好母親。

&esp;&esp;過年的那個晚上，蘇素和殷囬說的話是真的——這麼多年來，她想當的，從來不是一個母親。

&esp;&esp;但是，蘇素回想十八歲的自己——在還沒遇到殷天之前，甚至在剛遇到殷天的那段時間。

&esp;&esp;她想過嗎？

&esp;&esp;當一個好妻子，當一個好母親，當一個十八歲時憧憬想象中的蘇素。

&esp;&esp;但是到了最後，她哪個也沒當成。

&esp;&esp;“好，以後我養你。”蘇素耳邊傳來了這句話。

&esp;&esp;她眨眨眼睛，意識到是殷囬在說話，於是蘇素回神，注視著殷囬，最後別開眼睛又扭頭看向窗外很久。

&esp;&esp;“回去吧。”

&esp;&esp;隔了一段時間，蘇素站了起來，她依舊沒有應答殷囬的話，而是開始趕人。

&esp;&esp;“我今天留”話說到一半，殷囬看見蘇素臉上的表情，把剩下的話收了回去。

&esp;&esp;他起身，把碗筷都收好了，站在蘇素的面前：“我回去了，媽媽。”

&esp;&esp;殷囬回到車上，手握著方向盤，看著那扇沒被關上的門。

&esp;&esp;沒過多久，蘇素的身影出現，帶上了那扇門，也滅了那盞亮著的燈。

&esp;&esp;殷囬低頭給莫醫生髮了條訊息，又看了一眼二樓的方向，發動車子走了。

&esp;&esp;當天晚上，殷囬又做夢了。

&esp;&esp;他已經很久沒有做過這個夢了。

&esp;&esp;這一次夢裡蘇素的臉和蘇素的手是一起出現的。

&esp;&esp;那雙手漸漸的逼近小時候的殷囬，殷囬聽見自己一遍一遍的在叫著媽媽。

&esp;&esp;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夢境。

&esp;&esp;但是這次在那雙手快要觸碰到殷囬的時候，突然消失了。

&esp;&esp;夢境一轉。

&esp;&esp;一瞬間變成了蘇素穿著白色連衣裙，坐在窗臺上的畫面。

&esp;&esp;殷囬眉頭皺起，腳步加快向前，他伸出手，想要去拉住蘇素，但是坐在窗臺上的蘇素突然帶著笑意回頭：“小囬。”

&esp;&esp;小時候的記憶裡，蘇素好像這麼叫過自己。

&esp;&esp;可是長大之後，殷囬已經記不清蘇素是真的這樣叫過他，還是他憑空臆想，又或者只是做夢了。

&esp;&esp;和蘇素有關的記憶，殷囬一直不是很能分的清楚。

&esp;&esp;“媽媽。”殷囬叫了聲。

&esp;&esp;下一秒，殷囬就看見正揚著笑臉叫著自己小囬的蘇素，從窗臺上一躍而下。

&esp;&esp;風揚起起了蘇素的白色連衣裙，吹散了蘇素微微攏起的頭髮。

&esp;&esp;最後那一聲——終於結束了，也在風中聽得不算真切。

&esp;&esp;可——

&esp;&esp;“媽媽！！！”

&esp;&esp;殷囬驚醒，同樣把泊戚也嚇醒了。

&esp;&esp;泊戚立馬起身，環住殷囬，在他的背上一遍一遍的撫摸。

&esp;&esp;“沒事，阿囬，沒事，你做夢了。”

&esp;&esp;殷囬拼命的喘息，他現在都沒空去想明明睡在隔壁的泊戚，為什麼會出現在他的床上，他推開泊戚，起身下床。

&esp;&esp;泊戚開啟了房間的燈，“阿囬，你要去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