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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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好聞的味道一點一點滲進腦子裡，緊繃的下顎終於放鬆了一點，程子爭不再咬著牙齒。

&esp;&esp;他到底用的是什麼洗衣液和沐浴露？

&esp;&esp;程子爭忍不住想起這個盤繞在心裡很久的問題。

&esp;&esp;手背傳來一點刺痛，他清楚地感知到針頭扎進了面板。

&esp;&esp;但……似乎沒那麼害怕了。

&esp;&esp;無數只想要啃噬他的理智的螞蟻被那隻覆在他眼前的手盡數清理。

&esp;&esp;護士鬆開止血帶，用膠帶纏繞固定好手掌，防止針頭脫落。

&esp;&esp;做完這一切，她站了起來，“好了。”

&esp;&esp;聞柏聲朝護士禮貌地點了一下頭，道：“謝謝。”

&esp;&esp;護士心照不宣地點頭笑了。

&esp;&esp;覆在眼睛上的手鬆開了，明亮的光刺了過來，眼前有一點模糊。

&esp;&esp;這麼大人了還怕打針，好像有些太難看了。

&esp;&esp;程子爭不想自己顯得太過狼狽，咳了一聲，乾巴巴地解釋道：“我不是怕疼，只是暈針……其實我也不是很怕。”

&esp;&esp;聞柏聲的聲音很平淡：“嗯，我知道。”

&esp;&esp;他知道程子爭怕打針。

&esp;&esp;他早就想這麼做了。

&esp;&esp;沿中有個傳統，每年新生入學第二天都要進行一次開學體檢，其中有一項就是抽血。

&esp;&esp;因為要求空腹抽血，所以大家都想趕緊抽完血去吃早餐，排隊的隊伍很長。

&esp;&esp;隊伍排成了一個u形，聞柏聲排在最後面，和抽血區面對面，恰巧上一個抽完了，剛好輪到程子爭。

&esp;&esp;平時張揚恣意的少年坐在椅子上，他的臉色很臭，頭上那一撮總是馴不服的翹毛蔫巴巴的。

&esp;&esp;“抽哪隻手啊？”護士示意他把手放上來。

&esp;&esp;程子爭伸出了左手。

&esp;&esp;他的下頜緊繃，身側垂著的手緊緊地攥成拳頭。

&esp;&esp;看見他的手都緊張得攥成了拳頭，護士安慰了一句，“沒事啊，抽血不會很痛的，你的手放鬆一點。”

&esp;&esp;程子爭抿了抿唇，“好。”

&esp;&esp;黃色的膠管纏在胳膊上，青色的血管暴露在空氣中，他咬住嘴唇，覺得呼吸都有些不暢了。

&esp;&esp;程子爭長得養眼俊俏，加上人又生得高，護士拿起採集管，笑容帶了幾分狹促，“你怕啊？”

&esp;&esp;她是沒想到看著這麼高大的男孩也會怕抽血。

&esp;&esp;程子爭攥了一下拳頭，悶聲道：“沒有。”

&esp;&esp;在針扎進面板的那刻，他別開臉，咬牙閉上了眼睛，肩膀有細微的顫抖。

&esp;&esp;聞柏聲靜靜地看著那邊，莫名生了一種衝動。

&esp;&esp;他想把人攬進懷裡，捂住他的眼睛讓他別害怕。

&esp;&esp;“同學，抽完了。”護士把用完的醫療器械丟進垃圾桶裡。

&esp;&esp;程子爭嗯了一聲，睜開了眼睛。

&esp;&esp;他的臉色不怎麼好，低垂著腦袋，用棉籤摁著針口，離開了位置。

&esp;&esp;前一個離開，下一個接替，體育館裡熙熙攘攘，甚至還有點喧譁。

&esp;&esp;每個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沒人會注意到一個剛抽完血的人。

&esp;&esp;除了聞柏聲。

&esp;&esp;他看見程子爭的眼尾紅了一點，好像哭了。

&esp;&esp;等聞柏聲回到教室的時候，程子爭又恢復了那副沒事人的樣子，安靜又專注地坐在教室裡寫東西。

&esp;&esp;彷彿體育館排隊的那一幕只是他的幻覺。

&esp;&esp;“聞柏聲？”程子爭皺眉又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