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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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管文蓁興高采烈，覺得大溪地和夏威夷有許多相似之處似的——其實不像，但她只去過這兩個外國海島，而去夏威夷正是和哥哥一起。

&esp;&esp;她不斷嘰嘰喳喳，試圖喚醒共同回憶。

&esp;&esp;看到山，說夏威夷那個山。

&esp;&esp;看到海，說夏威夷那個海。

&esp;&esp;看到雞，說夏威夷走地雞……

&esp;&esp;她戳陸呈錦胳膊：“哥哥！哥哥！你記不記得！”

&esp;&esp;“記得。”

&esp;&esp;“我還沒說呢！”

&esp;&esp;陸呈錦慈祥地笑：“哥哥都記得。”

&esp;&esp;那是管文蓁五年級暑假，程寧赴美訪學，帶她去“見世面”。

&esp;&esp;然而程寧交流的學校在中部大村，世面委實有限。

&esp;&esp;程姨媽一家子則在檀香山。他們家度假屋開春改建完成，軟裝也配置得七七八八，正是宴客的時候，竭力邀請程寧去玩。

&esp;&esp;程姨媽在電話對程寧說：“你來吧，你那兒多無聊啊。我剛好要回去看老爺子，到時候給你把文蓁捎回去。”

&esp;&esp;程姨媽在機場對程寧說：“學校忙吧？這都長白頭髮了，你好好放鬆幾天。看！我給你找一保姆。”

&esp;&esp;她指身邊的陸呈錦。

&esp;&esp;陸呈錦二十一歲，剃個寸頭，曬得黢黑，穿件大花襯衫，墨鏡一帶，挺不像好人。

&esp;&esp;彼時管文蓁還沒愛上表哥，對這幅形象不敢恭維。

&esp;&esp;他摘了墨鏡朝她笑，從背後掏出個塑膠槍，對著她滋一串泡泡，“還記得我嗎？”

&esp;&esp;當然記得，他是“很厲害的哥哥”，在世界上最好的大學讀書。

&esp;&esp;程寧是旱鴨子，程姨媽也只會刨水，她們永遠在岸上閒聊。

&esp;&esp;程姨媽想勸妹妹移民，但妹夫恃才傲物，既不接受連襟幫助，也不願做二等公民，她恨鐵不成鋼。

&esp;&esp;程姨媽轉向管文蓁：“喜不喜歡國外呀？到姨媽那裡讀書，以後跟你哥哥上一個大學好不好呀？”

&esp;&esp;管文蓁沒得出結論，已經被陸呈錦牽走。

&esp;&esp;他說：“我們去玩。”

&esp;&esp;陸呈錦帶著她在各個海灣撲騰，浮潛衝浪劃小船。

&esp;&esp;其中一個海岸設計欠妥，沖水處到停車場之間路段仍然有沙，管文蓁怕沙子蹦進拖鞋，墊著腳小心前進。

&esp;&esp;陸呈錦一手拎浮潛裝備，另一手兜住她大腿，輕易將她舉到高處，她尖叫著圈緊他脖頸。

&esp;&esp;。

&esp;&esp;一晃這麼多年。

&esp;&esp;房間就在海上。

&esp;&esp;管文蓁換了泳衣下水撲騰，過一會兒游回來，張牙舞爪爬上天鵝泳圈。

&esp;&esp;泳圈用一根長生系在岸邊，漂不遠。她愜意地舒展開四肢，掛著水珠的白肉熠熠反光。

&esp;&esp;陸呈錦在岸邊給眼鏡塗防霧，組裝水下相機。

&esp;&esp;她歪著頭看他，抬腳往他身上甩水花，“我在夏威夷就喜歡你了，你知道嗎？”

&esp;&esp;他說是嗎。

&esp;&esp;“你肯定知道，我告訴過你。”她繼續好奇：“你當時什麼感想？”

&esp;&esp;“覺得你很可愛。”

&esp;&esp;“噢。”她笑盈盈的，“現在要陸照淵陪他妹玩，他絕對沒那個耐心。你當年怎麼那麼好興致？你那個假期在紐約實習不是？從紐約飛夏威夷好遠呢，就為了陪小學生玩？”

&esp;&esp;陸呈錦拽起繩，將泳圈帶人扯到岸邊，擰她的臉：“你想表達什麼？”

&esp;&esp;她嗷嗷叫著向後躲：“我想表達，我小時候肯定很討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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