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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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如果是壞人，我的刀會毫不猶豫地對準敵人——哪怕她是審神者，我也會為了保護自己、保護兄弟而戰。可是她偏偏不那麼壞，我連去恨她都做不到。”

&esp;&esp;“我不僅弄不清楚人類，我連自己的現在的想法、心情，有時候都弄不清。”亂藤四郎的聲音很模糊：“我們明明只是刀劍而已。”

&esp;&esp;當刀劍變成付喪神，一切就不如最初那般了。

&esp;&esp;原本刀劍被鍛造出來，只是為了使用，但是因著人類的關係，刀劍有了附加的價值，明明作為武器，又被置於高閣。

&esp;&esp;就像本來只是人類之間在乎的仿刀贗品，也變成了刀劍自身評價的一環。

&esp;&esp;的確挺複雜的，百鳥在心中贊同道。

&esp;&esp;“那就不要想了。”百鳥平靜地聲音響起：“用刀劍的思維去思考人類的想法，未免有些太強人所難了吧？”

&esp;&esp;“過去的我們沒有選擇，但現在——一切都可以靠我們自己來判斷。”

&esp;&esp;黑色的鶴對上亂藤四郎的藍眼睛，笑著說道：“我們可以判斷那個人類是否可信，是否需要斬殺，一旦確認是敵人，那麼，揮刀即可。”

&esp;&esp;——太傲慢了。

&esp;&esp;“這是你們的自由啊。”百鳥爽朗地笑了起來，填了一點漏洞，他差點忘記自己現在披著付喪神的殼子了：“——也是我的自由！”

&esp;&esp;——太過傲慢了。

&esp;&esp;“作為刀劍的我們無法選擇主人，但現在擁有了人心、擁有了人身的我們，為什麼不能自己選擇呢？”

&esp;&esp;這不就是百鳥現在一直做的事情嗎？他作為執法者，透過刀劍付喪神的軀殼去觀察那些審神者。這份觀察、這份評價，難道不夠傲慢嗎？

&esp;&esp;但這就是他做的工作，他會對審神者做出失格的判斷，真正的惡人會被他親手斬殺。

&esp;&esp;那麼他可以，為什麼刀劍付喪神不可以？

&esp;&esp;失格者本就應當做好被斬殺的準備，武器傷及自身，只能說明執刀之人不夠強大，不被刀劍所認同。

&esp;&esp;——可是，這太過耀眼了。

&esp;&esp;亂藤四郎錯愕地看著那雙熠熠生輝的紅色眼睛，哪怕不如記憶之中金色的眼瞳璀璨，卻依舊猶如紅寶石一般閃閃發光。

&esp;&esp;此刻心中的這份悸動……

&esp;&esp;亂藤四郎按住了自己的胸口位置，他依舊不理解這份情緒，但他又好像抓住了什麼。

&esp;&esp;“鶴丸先生……”他喃喃說道。

&esp;&esp;或許是這段時間的經歷足夠叫人共情，或許是以這種特別的方式感受到了這些刀劍之間的純粹情感，百鳥笑了起來：“我們可是刀啊。”

&esp;&esp;“握不住我們的人，真的有資格做我們的主人嗎？”

&esp;&esp;哎呀，現在說的話，是否顯得太過大逆不道？刀又如何反過來掌控人生？百鳥對此滿不在意。

&esp;&esp;他從不需要在意他人的想法，他的底氣來源於家族、來源於執法隊，但同樣也來源於自身。

&esp;&esp;“人類需要我們作為武器的鋒利，而我們需要人類的靈力。守護歷史本就和我們（刀劍）無關啊，這本該是一件互惠互利的事情，為什麼刀劍還要因此受到傷害呢？”

&esp;&esp;這句話明顯偏頗了，百鳥清楚這個。但是他還是忍不住說出來。

&esp;&esp;那只是一個在意自己做出了不好吃飯菜的刀劍付喪神啊，又為什麼要遭遇這些呢？

&esp;&esp;不只是他，曾經在他手中薄薄一張紙的檔案上，那一例例慘案，還有他現在眼前親眼呈現的畫面——

&esp;&esp;或許是這個軀殼天然的偏向吧，就如同他作為髭切之時，會因為膝丸而陷入親緣的沉睡詛咒。

&esp;&esp;他實在是難以忘懷昨晚的事情。

&esp;&esp;“選擇自己的主人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