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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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說到底，再如何，百鳥只是一個普通人類，人類該有的情緒他都有，說他軟弱也好、逃避也罷，這些都是人類會有的下意識反應。

&esp;&esp;與此同時，注意到燭臺切光忠一直沒有回來、同樣擔心的大俱利伽羅和太鼓鍾貞宗，卻在鶴丸國永的房間門口不遠處，看到了眼睛通紅停在原地的亂藤四郎。

&esp;&esp;在昏暗的夜色下，太鼓鍾貞宗是第一眼注意到亂藤四郎的那個，也是第一時間注意到房間裡情況不對勁的那個。

&esp;&esp;思考幾秒，太鼓鍾貞宗覺得他和伽羅可能暫時不太適合加入其中，就立刻拉了下大俱利伽羅，讓他停下腳步。然後擔心地小跑到亂藤四郎的旁邊，問道：“怎麼啦？發生了什麼嗎！”

&esp;&esp;亂藤四郎只是紅著眼睛，眼淚要掉不掉，可他很堅強地沒有讓淚水留下，只是帶著一點哭腔，露出了一個相當安心且活潑的笑容：“……只是覺得，太好了。”

&esp;&esp;太鼓鍾貞宗有些反應不過來：“什麼？”

&esp;&esp;橙色長髮的短刀吸吸鼻子，回憶起那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回憶起那張空白沉默的表情，回憶起在眼前碎裂的那振燭臺切光忠。一直努力剋制的眼淚終於順著重力落在地面，亂藤四郎隨便地擦了擦眼睛，搖搖頭，聲音猶如自語一般，卻依舊讓太鼓鍾貞宗捕捉到了。

&esp;&esp;亂藤四郎說：鶴丸先生，一直都在忍耐。

&esp;&esp;他說：再這樣下去，他會碎的。

&esp;&esp;亂藤四郎喃喃道：“……太好了。”

&esp;&esp;——可以像這樣將情緒發洩出來，真的太好了。

&esp;&esp;亂藤四郎不知道鶴丸先生到底經歷過什麼才暗墮成現在這樣，但是他記得很清楚，在最開始的時候……他見到鶴丸先生的時候，那雙眼睛，還是非常漂亮的金色。

&esp;&esp;是在那振燭臺切光忠碎刀後，才染上了紅色的。

&esp;&esp;鶴丸先生和他們不一樣，沒有同刀派的兄弟，好像和任何人都能打好關係，但又遊離在所有刀派之外。

&esp;&esp;這就像是鶴丸國永這振刀的底色，純粹的白色好像在哪都不會是最顯眼的那個，卻能很好的容納其中。但在黑暗來臨的時候，那道白色卻會成為最耀眼乾淨的顏色。

&esp;&esp;哪怕變換了色彩，在鶴丸先生帶著自己和退出現在那個暫留的住所時，他依舊是最耀眼明亮的存在。

&esp;&esp;鶴丸先生想救大家，亂藤四郎很清楚這一點。所以當六個人離開，回來只有鶴丸先生一個人的時候，亂藤四郎就非常非常擔心，他想抓住這根搖搖欲墜即將斷裂的風箏線。

&esp;&esp;他想用“下次”和“未來”稍微挽留一下對方。亂藤四郎很努力地想讓這振太刀不再去扛著那份本不該屬於他的壓力，他不知道做什麼，才能讓這振本該純白純粹的太刀付喪神重新展露出輕鬆的笑容。

&esp;&esp;同為刀劍，他太清楚過強的壓力會造成刀劍什麼樣的結局。而那份壓迫在此刻稍微緩衝，於是原本施加在刀刃上的鬆懈，於是刀刃本身便因反作用力的關係震顫，發出悲鳴一般的嗡聲。

&esp;&esp;之前他不願意讓其他人知道鶴丸先生髮生什麼，是擔心其他人的眼神和態度會給鶴丸先生帶去更大的壓力。

&esp;&esp;但是現在……沒有關係吧？如果能在另一振自己面前哭出來的話，同振的安慰一定更加有效吧？

&esp;&esp;他沒有辦法拉住那根搖搖欲墜即將斷裂的風箏線，但——如果是“鶴丸國永”的話，一定可以吧！

&esp;&esp;亂藤四郎的眼神堅定了下來。

&esp;&esp;而另一邊，情緒已經穩定下來的百鳥……很平靜地崩潰了。

&esp;&esp;剛才的眼淚是無聲的。

&esp;&esp;此刻的崩潰也是無聲的。

&esp;&esp;——我，到，底，又，做，了，什，麼，蠢，事。

&esp;&esp;百鳥向來非常在意自己的面子，其他什麼他都可以不要，但是他的自尊心絕對是排在第一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