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瘋魔(第2/2 頁)

有致被放好。

一個人影坐在半矮的牆沿上，風吹動她的柔軟的髮絲，絲絲風動。

“莉.......莉莉？”木槿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那張溫婉的臉，那兩個小酒窩都在告訴她，那個人就是劉莉莉。

“莉莉，你在這裡幹嘛？”木槿慢慢地靠過去，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正常，“都上課了，你聽，鈴聲響了。”

劉莉莉見到木槿的時候，微微怔，隨後輕輕地笑起來，露出兩個精緻的梨渦，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過，愴然爬上了眼尾。

“木槿，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去買試題作弊嗎？”

“為什麼？”昨晚她們聊了很多，但她卻始終都沒有提過為什麼要做這件事。

“你知道嗎？我從小就被人誇是乖孩子，我也努力地去做他們要的乖孩子。”

“我每天都在努力地去夠他們給我的目標，我喜歡他們為我自豪的樣子。”

劉莉莉眼眶沒得攔得住眼淚，淚順著臉頰，滴落在地上，無聲無息，卻震盪著木槿的胸腔。

木槿的眼中露出了遲疑，停下了腳步，站在風中，靜靜地聽她述說。

劉莉莉抹掉眼淚，笑出淚花，“人總是貪心的，我也是。”

“天生我就不像曲瑤那樣聰明，即使我再努力，也達不到她那樣的高度。我越是努力，成績就越下降。”

“你累了。”木槿輕輕地說，她知道那種無論多努力，都無法企及的感覺，糟糕透了。

“你知道所有美好破滅是什麼樣子嗎？”劉莉莉嗤笑，眼中滿是不屑。

“藏在笑臉下的，猙獰的慾望。當你不能再為他們奪得榮耀的時候，你就是一條狗，他們會撕開偽善，在你的臉上打上落敗者的標籤，又不停鞭笞你，為他們再賺取榮耀。”

“我看厭了那樣的嘴臉，受夠了打罵，恨上了曾經令我驕傲的學習。”

劉莉莉的眼中滿是掙扎，淚水越來越多，悽悽發怖。

“我不想買試題的，但是我還是控制不住。拿到試題時的開心，連我自己都覺得噁心。我不再是乖孩子，我成不了他們的乖孩子。”

“現在我已經是個壞孩子。”

“我知道，我太清楚，壞孩子都是什麼下場！”

“等著我的，只有白眼！只有唾棄！只有打罵！”

劉莉莉臉上毫無掩飾的狂狷，像撕裂溫婉的臉皮，露出血淋淋的心。

她轉身整個人站在牆沿上，迎風而立，飄飄欲落。

修急了，忙說：“不好，她要輕生！木槿......”

修剛在劉莉莉身上見過這種眼神，而今這種浮現在木槿的臉上，空洞、掙扎。

淚水淌過她的臉頰，修只聽見風中的她說：“隨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