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雲霧深處喚蓬萊(三)(第3/3 頁)
掀起驚天動地的聲響,青藤視若無睹,可是突然間他猛地瞳孔一縮,毫不猶豫地轉身倒退掠去,站在離著樓船甲板欄杆有些距離的船艙前看向客船的方向。
一個身影卻已經跨過汪洋海面從客船二層樓來到了樓船欄杆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金藤皇帝,徐從稚手握腰間刀柄,長刀尚未出鞘,便有刀光激盪迴旋,他沒有看向那些嚴陣以待護在船頭的武道高手,也似乎沒有察覺到金藤島所有戰艦上的弓箭都指向了自己。
徐從稚看著青藤,緩緩說道:“金藤皇帝?天坤榜榜眼又如何,我今日便要看看只是位居第六位置的‘戮行者’是否敵得過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
徐從稚的話語落下,一時間滿堂靜寂,本就因為那個悍然出手的持劍江湖人好像是“地藏顧枝”的徒弟而震詫的金藤島眾人,此時聽見了“戮行者”的名號更是覺得自己耳朵出了毛病,怎麼一艘小小的客船上,竟擠下了這麼多尊大佛?
青藤眯著眼睛看向徐從稚,挺身而立沒有絲毫退卻,雖然此時的他自忖沒有能夠直面硬撼“戮行者”的實力,也不願意拼個兩敗俱傷,可是也不可能輕易露怯,青藤有些後悔,為了扶音止步,卻居然遇見了這麼些讓人煩悶的阻撓和意外。
青藤看著徐從稚,語氣平靜開口道:“原來是‘戮行者‘,看來真是真人不露面啊,居然此時才現身,莫非也要來說些道德大義,勸孤收手?”
徐從稚神色冷漠,直視著青藤,說道:“我沒什麼大話說與皇帝陛下聽,只是想要告訴陛下,這世間不是誰的性命都可以被視作草芥,至少在我徐從稚護著的人面前,陛下還是要將這般舉止都收斂些,扶音不是陛下可以隨意拿捏的人,即便顧枝不在此處,可是扶音也有我們這些人在,願意告訴陛下一個道理,有些人不該碰。”
青藤皺起眉頭問道:“什麼意思?”徐從稚只是居高臨下地看著青藤,卻不回答,青藤視線緩緩落在扶音身上,緩緩道:“你的意思是,那個躲在奇星島山中的木匠顧枝就是‘地藏顧枝’?還是說那個廢物居然能夠結識‘戮行者’這般的江湖人?”
徐從稚輕蔑一笑,隨意道:“陛下願意如何想,都可以。”
青藤冷哼一聲,眼中終於帶了些怒意,看向徐從稚說道:“即便你是‘戮行者’,也沒有站在高處與孤說話的道理。”
說完,青藤竟是猛然出手,一掌推出裹挾浩蕩真氣,樓船甲板上響起吱吱呀呀的刺耳聲音,一時間四周的所有船隻都搖晃不止,只有徐從稚始終一動不動,緩緩推刀出鞘半寸,刀光縱橫交錯,將青藤的真氣都切做了碎片,無形的浩蕩威勢也在刀光身前難以寸進。
若不是青藤向前跨出一步不甘示弱,恐怕還真要在這立威的一式交手中落敗。
掌風拂面而至,徐從稚只能揚起刀鞘,身形也不得不退回客船,卸去青藤的這一掌,可是徐從稚沒有就此退卻,而是借勢再次前行,一刀劈砍而去,與那金藤皇帝還禮。
短暫的兩招交手,徐從稚和青藤誰也沒有立下高低立判的威勢,青藤看著遙遙對峙的徐從稚,將一身真氣都盡數傾瀉釋放,一時間所有人都不得不俯身迴避,不敢輕易直面,他一揮衣袖笑道:“不愧是‘戮行者’,今日孤便給你這個面子,希望不久後的亂世中,能夠再有重逢的機會。”
說完,青藤看向在真氣壓制下臉色更加蒼白的扶音,神色無動於衷語氣冷淡道:“扶音,記住你今天的選擇,希望將來你依舊可以無怨無悔,至於那個顧枝,他是誰都無關緊要了,因為在亂世之中,他一定會死,即便僥倖活下來,金藤島也願意請他來做客。”
青藤沒有再糾纏,收起傾瀉真氣,便揮揮手示意艦隊全速趕回聖坤海域金藤島,徐從稚已經站在扶音程鯉和眾人身前將那真氣餘波都散去,他看著青藤的背影,眼中的殺氣毫無遮掩,可是此時的他無法不管不顧地與金藤皇帝直接來個生死之戰,總要先護著扶音一行人平安回到奇星島,而且還要在即將到來的亂世中,護住他們安然無恙。
金藤島的艦隊很快消失在了視線中,直到海面上風平浪靜,好似方才發生一切都是幻覺,客船船長才敢重新揚帆起航,只希望儘快到達終點處的奇星島港口,才好將提著的心膽都落地。
站在船頭的那個持劍江湖人已經消失不見,而客船二層樓上那些深藏不露的年輕人和那位“戮行者徐從稚”也消失在了船艙中。
客船船長和所有江湖人可不敢輕易去打招呼攀關係,此時只想著如何保住一條性命,以及思忖那個所謂的亂世究竟意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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