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風雨之中我見你(第5/6 頁)
下,打溼了臉,滴碎了心。
那個藏在心裡的人,終究沒有見到最後一眼,可銘心刻骨的所有,終究是如何也放不下。我等你歸來,如那日等你娶我。
皇城之戰落幕的三個月後,奇星島終於接受了最後的事實,那個嗜血殘忍的魔君開始了他的統治。
奇星島南境由於並沒有如同魔君大軍登陸的東境與北境一樣被焚燬,所以很快便在新的統治下繼續著雖然困苦卻只能如常的生活,只是為了生存和活著。對於奇星島南境青瀲山下賦陽村的人而言,如今除了賦稅高些,官吏更暴戾些之外最大的不同,便是在山腳下浮山湖邊多了一間青竹搭建的長屋,以及住在其中的那個滿頭白髮看不出年歲的男子和一個看起來只有七八歲的孩子。
直到竹屋掛出醫館的牌子,村裡人才知道原來那個白髮男子是個大夫,而直到有人去了醫館,才知道那個男子居然還是個神醫,許多積攢多年不化的頑疾,男子都能藥到病除,一手醫術很快便傳遍了附近的村寨,又傳進了城池裡,不到一年,醫館門前便門庭若市,其中附近城寨的人居多但也不乏久聞大名遠道而來的人。
男子來者不拒且一視同仁,無論什麼身份,無論財富幾何,都得老老實實地接過門前孩子手中竹籤按著次序問診。男子無論出了什麼藥方,解了什麼頑疾都只收低廉的價錢,可效果也足以當得起這聲名鵲起。
“顧先生,這丹陽果去哪裡能尋到啊?”有一個農夫打扮的漢子蹲在自己娘子身邊,看著她的蒼白臉色有些焦急地追問坐在木案後的白髮男子。
男子神色平淡緩聲說道:“丹陽果極為難尋,怕是一般的藥房也是抓不到的。”
漢子一下子便急了“這這這,顧先生這可怎麼辦啊?”
男子說道:“別急,我這還有一些。枝兒,到藥房裡取幾味丹陽果來。”
站在門前攥著竹籤的孩子喊著:“好。”然後便起身跑向屋後藥房,男子笑著喊道:“慢點,別跑太快了。”
當一線夕陽沉入山後,男子放下屋前幕布象徵著一日問診結束,他轉過身看著小心收拾有些雜亂的房間的孩子,笑著說道:“枝兒,今晚想吃什麼啊?”孩子抬起頭看向男子,露出了乾淨明朗的笑容:“竹筒飯。”男子哈哈大笑:“天天吃這個也不膩啊,好,那我加幾塊臘肉進去。”
說完男子便走向灶房,而孩子清脆的笑聲傳來:“好耶。”
夜色深沉,看不清明月也不見繁星,似乎是要下雨了,男子照顧好孩子睡去便吹熄了燭光,黑暗裡男子看著孩子模糊面容,依稀分辨出他臉上微皺起的眉,輕輕嘆了一口氣。
一年了啊,即便忘了許多東西,可這個孩子終究還是內心留下了苦痛,記不起卻也困擾始終。
男子伸出手去撫平孩子的眉間,然後掖緊被角,他深深看了一眼氣息平穩睡去的孩子,轉過身放低了腳步緩緩走出小屋,然後輕輕合上了門。
暴雨混雜在風中拍打著竹窗,他睜開了眼。
翻身下床,他揉了揉惺忪的眼,迷迷糊糊地穿好鞋然後推開門走出房間。他漫無目的地走著,路過先生的房間時頓了頓,而後便繼續走去,直到緊閉的門前,他猶豫了一下,伸出手解開了門閂,風雨撲打在臉上,他眯起眼,感受著慢慢滲進身體的寒冷,然後走了出去,關上門,他站在風雨之中。
竹屋後院的竹林在夜幕風雨中簌簌作響,像是喧囂的聲音在作亂,他的頭又開始疼了起來,卻始終看不清那些混亂模糊的畫面。雨水砸在不遠處的湖面上,他看不見熟悉的朦朧月色和星光,只有褶皺鋪滿湖面,翻湧著湖水漫上草甸。長髮垂落,沾了雨水很快便遮住了視線,他站在原地似乎在想著什麼,然後轉身取過靠在屋簷下的一把傘,卻不撐起,他走在雨中,慢慢踏進山林深幽的黑暗中,不知去向何方。
落葉厚厚堆積在樹下,被雨水浸出刺骨的寒意,絲絲縷縷地鑽進她的身體,可是好不容易找到的足以休歇的地方她卻不忍離開。走了一天才在這勉強收拾好的庇護所休息片刻,她卻來不及放鬆疲倦的腳丫和被劃出道道血痕的纖細手臂,只能抱緊髒亂襤褸的單薄衣服瑟瑟發抖,臉色蒼白嘴唇發紫。
大雨拍落與狂風呼嘯的聲音填滿了所有的黑暗,她害怕,怕這未知的黑暗,怕這刺骨的寒冷。她開始聽不清聲音也漸漸模糊了視線,腦袋似乎沉重得再也提不起來,她搖搖晃晃。
晃動著,他從黑暗裡走出,模糊混亂,依稀輪廓,她張著嘴卻說不出求救的話,可是他來到她的身前,蹲下身,溫暖籠罩住奄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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