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且問心中千里道(二)(第2/4 頁)
和那些尋釁滋事的江湖人交手的事說了個大概,又說了那位離去的降魔殿正司大人的意思,傅慶安點點頭,最後問道:“那你自己究竟是怎麼想的?降魔殿的正司大人親自允諾的高位官職啊,真的不要?”
年輕人搖搖頭,回道:“我不要,我的武功怎麼樣自己清楚,拳架都打不明白,哪當得起什麼官,做得了什麼事?”傅慶安看了眼老者,笑著說道:“你不是把那些江湖人都打趴下了嘛,這不挺厲害了。”
年輕人還是搖頭,卻不說話了。
老者終於開口:“是啊,厲害了,武功都還學不明白就想學人家仗義出手了是吧,這次是你運氣好,下次遇到修為比你高武道比你厚實的怎麼辦,傻乎乎出手等死是嗎?”年輕人唯唯諾諾反駁道:“那他們要對師父出手我還就看著啊?”
老者氣笑道:“怎麼,真當我老了打不動了,還要你來救我?”年輕人察覺到師父是真的生氣了,平日裡那股子嬉皮和活泛都收斂了起來,不敢輕易開口。
可是心裡又覺得有些不服,顧大哥、傅大哥還有扶音姐姐千叮嚀萬囑咐過的,絕不能讓師父再輕易動用修為,沒想到卻白白捱了師父一頓罵,少年人心裡難免有了些怨氣。
傅慶安似乎感受到了少年的情緒,溫聲道:“旗岸,天色都這麼晚了還不去準備晚飯,是想餓死我和你師父嗎?”旗岸站起身,悶聲道:“我去做飯。”傅慶安點點頭,隨口說道:“記得帶兩壺酒來啊。”
看著旗岸的背影消失在灶房中,傅慶安斟酌著言語說道:“謝先生,我知你是埋怨旗岸出手不知輕重,招惹來了官府的人太早拋頭露面了,可他也是出於好意啊,再說了他不是打贏了嘛,總不能天天走著拳架卻不知道怎麼打架吧。”
老者還是不苟言笑,右手放在木桌上輕輕敲打著,悶悶道:“這小子武道根基還沒打紮實,若是一天天想著闖蕩江湖仗義出手,那是會栽大跟頭的。”老者的神色有些落寞,可是更多的,還是追憶。
傅慶安沒有對老者的教導方式指手畫腳,對於眼前這個彷彿一夜之間便蒼老至此的老者他有著足夠的尊重,他點點頭又搖了搖頭,最後只是說道:“不過終究還是少年嘛,不氣盛算什麼少年。”
說完,傅慶安起身走到了後院去,老者坐在原位,舒展了神色,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有些感慨地昂起頭,嘆了一口氣,低聲道:“少年氣盛啊。”
灶房裡,旗岸聽到身後的動靜,回過頭,看見傅慶安站在門檻上背對著光伸出大拇指,笑著說道:“好樣的!”
旗岸愣了愣,然後笑了起來,剛剛興起的那些埋怨念頭煙消雲散,憨憨傻傻地笑著,一如平常。
少年終究是少年。
在奇星島南境和東境交界的一處巍峨山巔,於琅背後負著長劍居高臨下地望去,綿延山路一覽無餘,還有那個握著刀埋頭狂奔的模糊身影若隱若現。
蜿蜒山路上,可供商隊馬車通行的路途並不寬廣,女子坐在一輛載滿貨物的馬車車轅上,搖搖晃晃,藉著午後和煦的春光認真看著手中的賬簿,清風微微拂動她的額角髮絲,有青草香悠悠扶搖而起。
女子身後坐著一個懷中抱著長劍的年輕男子,面色沉穩眼神犀利,警惕地看著四周,視線時不時落在前後左右那些身穿勁裝的護鏢人身上,眼底有些忌憚。
劍客看了眼坐在身前的女子,神色柔和舒緩幾分,他在心中默默讚歎,雖然與這個女子相識不久,起初也只是受了恩人所託一路護衛他的女兒,但是十幾天的相處,劍客卻不由得感慨女子雖然年紀輕輕,可是在商業往來上的才情和手腕卻著實讓人驚歎。
從南境前往東境的路上並無什麼差錯,可是回程途中不知是不是因為貨物的增加,這些鏢局中人的神色總有些讓人心憂的異樣,尤其是為首那人,一身蠻橫修為再不加絲毫收斂,隱隱在暗中壓迫著孤獨為伴的劍客和年輕女子二人。
劍客雖然瞧著年輕,可是也在江湖中摸爬滾打了好些年,修為稱不上如何出眾,但是磨礪出來的眼界和一些保命手段也不容小覷,所以他時刻提防著這些護鏢人會不會突然暴起行兇。
商隊在一處山崖下的陰涼處略作休整,女子捧著賬簿走到車隊末端的馬車旁仔細盤點起來,絲毫沒有理會四周慢慢異常起來的氛圍,劍客緊緊跟在女子身後,緩緩握住了劍柄。
一個魁梧的漢子朝著幾個站在身邊的手下揮揮手,然後大踏步來到女子身旁,擠出一個笑臉說道:“雲小姐,在下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啊。”女子放下賬簿,神色平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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