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君在後前行無涯(四)(第3/4 頁)
乎也愣住了,良久,沉默著不說話的兩人才回過了神,顧生不知所措地用手背拍打著刀鞘,靈霜雙手背在身後輕輕敲打。
靈霜突然笑了起來,再無一點扭捏,她似乎又變成了平日大家印象裡的那個大大咧咧的女子,她歪著頭看向顧生身後的攬月橋,遺憾道:“可惜啊,沒能看到‘戮行者’究竟生的什麼模樣,也沒能見到‘地藏’顧枝,算了算了,以後有機會再說吧。”說著,她揮揮手,似乎鬆了一口氣,看著顧生說道:“再見。”
顧生頓了頓,點點頭低聲說道:“再見。”他轉過身,修行日久耳力極好的他聽見身後女子輕聲說道:“一言為定。”顧生低著頭笑了,然後昂起頭,迎著燦爛的日光,走下了船,他站在岸邊柳樹下回頭望去,低聲道:“一言為定。”
顧枝站在扶音身旁抱著雙手,若有所思道:“這是不是這小子第一次笑啊?可惡,我辛辛苦苦教了他一路刀法,連一句好話也沒給我,人家姑娘就說了幾句話,至於開心成這樣嘛。”
扶音伸手拍了拍顧枝,笑道:“行了,想要顧生給你好話,以後教他的時候就別一直罵了,不然人家天天就想著以後找你打架了,哪還有什麼好話。”
顧枝不滿道:“罵他幾句怎麼了,悟性不夠,腦子還不好,就那幾步刀法教了幾次還是那樣,想當年我練字的時候先生不也天天罵我嘛。”
扶音推著顧枝走遠去,說道:“好啦,趕緊去看看徐從稚怎麼了吧,你說你不出手也就算了,現在還不趕緊去看看他怎麼樣了說不過去吧。”顧枝邊走邊攤開雙手,說道:“反正死不了。”
顧枝嘴上雖是這麼說,可腳下的步伐卻片刻不停,到了後來拉住扶音的手便跑了起來,常人也許察覺不到,但跟在身後的顧生卻清楚地知道顧枝正運轉難以察覺的身法,一步掠去便是百丈,而後愈來愈快,就連顧生都快跟不上了。
三人遠去,不遠處的一處屋頂上有人緩緩起身,揮揮手,身後無數身影動了起來。停靠在溪水上的高大樓船也動了起來,靈霜站在船頭,看著那遠去的背影,默不作聲。
攬月橋上,煙塵滾滾,光芒縱橫穿梭,只是零零散散向外逸散的真氣痕跡便足以摧毀一座巍峨樓閣,察覺到局勢變化的人群已然慢慢散去,人去樓空的樓閣驟然間便轟然坍塌,化作漫天煙塵碎屑,在那之間只是站著兩個人,各自持著一杆長槍,紅色長纓和銀色長纓交錯糾纏。
齊境山雖然藉著心境動盪兀自提起了一股真氣,可是此時卻清晰無比地知道自己穩穩地落入了下風,甚至若不是對方毫無殺意,恐怕此時的自己早就落敗身死,可是正因為察覺到對方依舊留有餘手,於是齊境山本就動盪的心緒更加鬱悶,竅穴經脈之間真氣流竄奔湧,撐著齊境山臉色漲紅。
終於,那杆突如其來的長槍槍尖還是來到了齊境山的身前,齊境山避無可避,只能側身躲開要害處,但也因此拉近了二人之間的距離,齊境山瞳孔猛地一縮,他沒有想到一手槍術出神入化的高手居然是眼前這個如此年輕的男子,更沒想到,自己居然對於此人沒有絲毫印象,江湖上竟還有如此深藏不露之人?
年輕人收起槍,腳尖一點勾起木盒,笑著看向齊境山道:“不打了。”齊境山止住身形,強行抑制著體內失控的遊走真氣,他臉色陰沉問道:“你是誰?”
年輕人將長槍重新收進木盒,然後抱在胸前看著齊境山說道:“我聽說,幾年前你一直說自己未曾和文仲甲一戰,所以也沒法真真正正的受那當世‘槍仙’之名。”齊境山點了點頭,回道:“是的,文仲甲當年的槍術已然臻於化境,若是能夠與他一戰,是我輩用槍之人的榮幸。”
年輕人笑了笑,說道:“我是他的弟子。”齊境山愣了愣,年輕人接著說道:“你不如我,所以自然不如我的師父。”齊境山皺了皺眉:“你就是為此而來?”
年輕人搖搖頭,回道:“不是,我是來救人的,我只是順便說一句,以後別總拿自己和那以前的人做比較了,現在的世上也不是誰都入不了你的眼。”
齊境山沉默著不應聲,年輕人轉身走遠,揮揮手說道:“現在的江湖啊,更是比不得以前嘍。”
街巷之間,不斷有黑色身影被高高拋起又落下,於琅持劍在前,劍氣激盪橫掃便是數不清的黑衣人被震開,他的身後是扛著徐從稚的周厭,落在最後的是左手提著銀色短刀的程鯉,徐從稚在周厭肩上睜開眼,掙扎著開口道:“你們怎麼來了?”
周厭撥出一口氣,顯然扛著徐從稚如此奔逃也不算是一種容易的事情,他沒好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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