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當一次名正言順(四)(第2/4 頁)
我,眼睛裡都是戒備和警惕,可讓人傷心了呢。”
君策打斷了張謙弱略有些添油加醋嫌疑的說法,說道:“哪有那麼可怕,我不過是剛剛醒來對一切都還陌生不知罷了,所以難免警惕多些,哪有要大打出手的架勢。”
真頁聯想起了君策不久前面對那些匪寇時的異樣,還真信了幾分,不過心中對於張謙弱胡說八道的本事也是自有定數,所以只是笑著。其實現在君策想起來還是覺得太過巧合了些,那些遠走赤野探尋的隊伍中居然恰好就有和長生觀頗有淵源的一個書院山長,這才拜託霍眠谷之人將君策送到了道德谷,否則君策也就只是在霍眠谷的山下晃晃蕩蕩,還真沒有道德山中潛心修學的機會,更沒有那麼快就知曉天門所在的機遇。
君策解釋道:“馬家寨的孩子們從小就只是呆在這山中,恐怕都不知曉外面的世界究竟有多遼闊和紛繁,若是馬家寨最終沒能破局,這些孩子豈不是到最後老去的時候都根本不知道山外的世間,所以我就儘可能多說一些遠遊的見聞罷了,然後再夾雜些書上的學問道理,以及說文解字,莫先生不是也說過嘛,世間浩渺書海,總不能有人至此一生都睜眼一抹瞎,全然不知曉書上的風光吧。”
說著,君策放下雙手也盤腿而坐,望著遠處神色中有些懷念,輕聲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孩子打交道,或者說我根本就不知道如何與所有他人打交道,以前在方寸島上我就只是往返於雲庚村內外,從小就沒什麼同齡的朋友,二叔和姨娘離開之後,更要憂慮那些都沒什麼規矩講究的鄰里會不會肆意就要打砸洗劫家中,所以從來都是視陌生他人若仇寇,提心吊膽習慣了。”
張謙弱雙手撐在膝蓋上身子前傾看著君策,問道:“如此說來的話,那你在長生觀裡遇見我的時候反倒要好上許多了,至少沒有你說的這時刻勾心鬥角視若仇寇?”
君策笑著點點頭,輕聲說道:“是啊,那是因為後來遇見了幾個人,一開始我也以為他們是心懷不軌之徒,只是後來發現他們好像和以前遇見的其他人都不一樣,是真真正正的好人,所以我就多學會了些與人交涉的膽量和經驗,以前尚未察覺,如今回頭再看,其實原來一切都是有跡可循,走過的路最終都留下了深深淺淺的印記。”
真頁看著坐在身邊的君策的背影,少年已經比起初見時少了些黝黑消瘦,身穿儒衫看起來竟是有了些溫文爾雅的氣度,真頁輕聲問道:“君策,你想家了嗎?”
君策點點頭,低聲說道:“是啊,我想家了,可其實我都不知道故鄉在何處,方寸島不過是孃親和二叔姨娘為了我而找到的臨時落腳地避難所,那座他們所有人諱莫如深的奇星島藏著許多秘密,可好像也是過客匆匆的路過,所以我想孃親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是我的故鄉了。”張謙弱和真頁靜靜坐在君策身邊,他們一同望向不遠處的篝火熊熊,還有人影綽綽,各自思念。
之後幾日君策就乾脆拿木頭在街角處打造出了一張小椅子,只要身穿儒衫的少年端坐,那麼一座小小的學塾就坐落於此,很快就會有大大小小的孩子飛奔而來,一顆顆小腦袋擠著蹲在小先生身前,看著名為君策的小先生手持樹枝悠悠哉哉說起山外的世間人事。
有那夜宿古寺靈狐拜月,有那孤墳野冢白衣女子獨泣,有學塾先生智破迷案,有大髯遊俠獨闖虎穴,孩子們聽的津津有味,還有許多聚在外圍的少年少女也眨著眼睛閃爍著對山外世界的憧憬嚮往。
君策時不時就會手持樹枝在地上書寫,說到那座鬧了血案鬼魂的宅邸,就寫下那座寨子懸掛門外楹聯上的文字。說到那破敗古寺,就一筆一劃寫下寺廟外頭倒塌匾額上書寫的文字。說到那城隍廟外的眾生百態,就會引用許多書上詩句雕琢孩子們想象中的畫卷,更要認認真真眉飛色舞地解釋那些詩句的具體含義,才好讓聚精會神的孩子們實實在在勾勒出言語中的畫面。
那幾個年紀稍大的少年和少女蹲在外圍,手裡也提著樹枝學著君策一筆一劃寫著那些文字,歪歪扭扭卻神色認真,有一次一旁坐著聽故事的雷尚聽到君策又要開始吟誦詩文實在無趣,就走到那幾個少年少女身邊,伸出手對著那些亂七八糟的文字指指點點。
初涉識字一道的少年少女都不好意思地漲紅了臉,雷尚卻居高臨下地嫌棄批判,唾沫四濺,最後無意間看見君策抬頭看來的冷冷眼神,這才像是一隻鵪鶉一般鼓著腮幫將話語擋了回去,憋的難受,君策卻已經重新低頭書寫,不再理會。
雷尚自討沒趣就又坐回去屋簷下怔怔發呆,後來實在無聊就又踱步來到了那些少年少女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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