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分說君子可不器(四)(第2/3 頁)
開眼睛,古寺外的雨已經停了,就連篝火也已經熄滅,四周黑乎乎一片,我就聽見那女子在喊叫,起身一看,古寺門外那幾個潑皮漢子抓住那女子就要欲行不軌,我一怒之下抓起大刀追了上去,可是那個被人按在地上的女子突然不再哭喊,而是陰惻惻笑了起來,然後麵皮裂開鑽出一張野獸的臉龐,還有四爪從身上探出,張開血盆大口就將那幾個潑皮給撕碎了,最後看來我和那個居然還閉目養神不知道是不是裝死的老道人,然後化作一團煙霧跑了。”
此時山林幽深日光沒能透過樹冠灑落,漢子故意壓低著嗓音,還詳細描述了他親眼看見的那頭妖物的面容以及那幾個無賴潑皮的死後慘狀,聽得張謙弱和真頁不自覺靠近幾步,只有君策還算神色自若,看得張謙弱嘖嘖稱奇,禾徸渠繼續說著他的江湖見聞:“後來我就莫名其妙地睡著了,奇怪的是等我再次醒來站起身問那個老道人昨夜的事情,老道人居然說是我做了夢都是假的,我哪裡肯信嘛,可是出門一看那些屍體都已經沒了,雨過天晴地上也沒啥血跡,我就犯迷糊了,然後那個老道人就說他不下山繼續遠行了,而是要回去我們路過的那個村莊,我沒挽留,反正身邊跟著這麼個老道人也沒啥意思。”
說著說著禾徸渠雙手枕在腦後晃晃悠悠慢慢前行,也不說話就是仰頭望著天空沉默不語,君策放緩腳步走在禾徸渠的身邊,轉頭看了一眼漢子的神色,最後卻只是問道:“還有其他故事嗎?”禾徸渠似乎回過神來,咧嘴一笑轉頭看著君策,然後大手一揮開始講述他獨闖賊窟救出一群被山匪抓走的蒙童的故事,繪聲繪色手腳亂舞,時不時還要提起刀鞘胡亂耍一通,不知不覺就到了黃昏時分,幾人終於找到了一處靠近溪流的石崖,還算平整,便就此停歇,君策和張謙弱熟練地拿起路上摘取的竹枝做好魚竿,然後從一路收集好魚餌的真頁那邊取過魚餌開始坐在岸邊釣魚。
真頁起身去尋柴火,漢子無所事事又不敢一口氣把酒都喝完了,就捲起褲腿繞遠了些跳下溪水,抓起袖管開始眼神盯著溪水撈魚,一抓一大把的溪水,就是沒一隻魚,漢子自得其樂,等到他好不容易抓住了一隻魚的嘴巴,齜牙咧嘴跑回了石崖那邊,卻發現君策和張謙弱已經將游魚串起架在篝火上烤了,漢子熟門熟路地坐在一邊流口水靜靜等待,至於什麼自力更生是絕無可能了,江湖人不拘小節嘛。
吃完了晚飯,君策和張謙弱就走到那邊開始修習道法,真頁更是不去看百無聊賴準備抓人聊天的漢子,直接閉上眼睛默唸佛法,禾徸渠見沒人理他就自顧自撐著雙手半躺在石崖上,看著天上夜幕逐漸深深,然後有璀璨星河掛在天邊,與明月爭輝,禾徸渠眨一眨眼睛那些星星也就眨一眨眼睛,好像有說不完的話一般。
等到君策和張謙弱走回篝火這邊,禾徸渠就開始神秘兮兮地說起他在山裡和亂葬崗看見孤魂野鬼的故事,邊說還要一邊左顧右看,似乎害怕哪裡就會立即鑽出一個鬼魅來,可惜手裡握著道卷的張謙弱不怕,默唸佛法的真頁也不怕,君策更是神色自若沒有害怕神色,漢子覺得不行就轉變了路數,換著講那些妖獸化形害人的故事,這下子張謙弱和真頁終於有點動容,漢子就要滿意點點頭。
子時張謙弱還要修行,於是前半夜的守夜就交給了張謙弱,漢子也是個心大的,倒頭就睡說自己守後半夜,可是三個少年還是按照各自的輪換次序來,後半夜的時候張謙弱叫醒了君策,然後就由君策守後半夜了,禾徸渠也準時準點地醒來,看著君策咧嘴一笑,破天荒沒說話只是抱著環首大刀眺望夜空,君策也沉默不語,在心中細細思念默默祈禱。
就這樣四人翻山越嶺在滁簾山中走了一旬光陰,張謙弱與君策和真頁也終於習慣了身邊還有一個禾徸渠的存在,一路上雖然沒有遇到什麼野獸,可是一些個山石攔路和溪澗擋道的困境禾徸渠也會不遺餘力地出手相助,幫著三個少年有驚無險地繼續前行,所以三人也慢慢可以無視禾徸渠一路上的神神叨叨,聽還是會聽,就是不至於覺得煩罷了,只是最近禾徸渠每時每刻都要哀嘆自己沒酒喝了還是讓不厭其煩的三個少年恨不得給他一下子,可是看了一眼環首大刀還是沒下手,讀書人嘛,動口不動手。這個時候張謙弱和君策就會眼神示意真頁開始唸佛法,禾徸渠最受不了這種,只能捂著耳朵自顧自唱起三個少年都聽不的的鄉謠。
後來三人也問過禾徸渠為何要去綽行脈,漢子一開始只是笑著說要去走遠一點的江湖,自從退下戰場之後也還沒走過多少路看過多少風景呢,總得走遠點才是。慢慢的禾徸渠也願意多說一點,多是在夜晚講完那些神鬼故事之後,他就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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