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終是離別一夜秋(三)(第3/4 頁)
初再次回到賦陽村的顧枝一樣,他們總是那樣相像,就連這份永不言棄的決然也一般無二。
只是魚姬同樣清楚,那時候的扶音同樣絕不會放棄去尋找如今生死不知的顧枝,與那時哪怕走得再遠過得再苦也要拼盡全力從戰火烽煙中回到扶音和顧筠身邊的顧枝一樣,扶音和顧枝都只是他們自己,可從來相依為命的他們,也已經是離不開彼此的異體同心了。
旗岸低下頭聽著扶音的話語,雖然扶音沒有直說,可是他如今不再是那個懵懂輕狂的少年郎,所以明白扶音未竟的話語中深藏的意思,旗岸竭力抑制住眼角的淚水,他在心中不斷告訴自己,自己已經長大了,若是還像個孩子一樣輕易哭笑,豈不是要讓師父失望?
旗岸一直低著頭,許久之後他才緩緩抬起頭看向扶音,少年沒有哭,眼角有些微紅,可他仍扯出一個笑臉說道:“嗯,我知道的,扶音姐姐放心,我一定會繼續向前走去,做得更好。”
扶音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旗岸撥出一口氣,然後拱手抱拳行禮,又與徐從稚和魚姬他們行禮告別,這才轉身離去,少年運轉武道修為,身影稍縱即逝。
扶音站在煙塵揚起的原地,看著旗岸的背影消失不見,不知過了多久,扶音似乎抬起手擦了擦眼角,她轉過身,所有人都看見了平靜的神色,扶音輕聲說道:“走吧,回家。”
賦陽村今日的圍剿之事能夠塵埃落地,不只是因為那塊免死金牌和旗岸所帶來的口諭,還因為在這背後的勢力糾纏,讓盤戈權衡利弊之下不敢再輕舉妄動。
陛下的口諭雖然由旗岸親口喊出,可只要尋個由頭,盤戈同樣能夠對徐從稚治罪,而那塊先帝所賜的免死金牌,只要盤戈暫時咬死不認,即便最後真的被人捅到了皇帝陛下那裡,可只要有擒獲“戮行者”徐從稚的功勞在,功過相抵便能將此事揭過。
可問題就在於那塊免死金牌是屬於已故安國公魏崇陽的,在如今新政轟轟烈烈推行的奇星島,能夠讓整座王朝煥然一新的功臣中魏崇陽勢必要更加獨樹一幟,在這個復興的緊要關頭若是輕易犯了不敬魏崇陽的罪名,恐怕皇帝陛下也保不住今日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需得要找個替罪羊來平息整座王朝人民的怒火。
所以盤戈斟酌之後決定放過徐從稚,而且降魔殿能夠將陛下口諭這麼快從光明島送到奇星島也讓盤戈有些驚疑不定,最終只能退兵。
其實那時得到訊息的冀央在光明島上找到奇星皇帝求得口諭,想要送到奇星島確實一定是來不及的,可是本就不是透過降魔殿得知訊息的冀央便乾脆與告知自己這個謀劃的醉春樓聯手,藉助如今已經在各大海域都掌握了勢力可觀的情報機構的醉春樓之手,將陛下的口諭和自己的信物送到了奇星島,再由唳鈞交給旗岸趕到賦陽村辦成此事。
所以盤戈還要多些思量和忌憚的,便是與降魔殿有可能糾纏在一起的醉春樓,若只是那個在奇星島上無所不知的醉春樓盤戈和奇星島朝廷最多便是敬重有加卻無需如何忌憚,可是如今的醉春樓在整座汪洋上都有了萬事皆知的名聲,奇星島朝廷不願意與這樣的勢力輕易交惡。
青瀲山浮山湖旁的竹屋屋簷下,扶音上前一步推開了門,一直都有慄新來打掃整理的屋中乾淨整潔,就連桌椅都還是維持著他們離開時的模樣。
清風吹拂而過,屋簷下的風鈴聲叮鈴作響,只是屋子裡少了些熟悉的藥材味道,扶音站在門檻附近猶豫許久,這才抬起腳步邁入其中,然後轉身看向其他人,淺淺笑著說道:“進來吧。”
卿樂和君策站在浮山湖畔,他們看著坐落在青山蒼翠間的竹屋,還有那懸掛屋簷下的風鈴,不知為何便想起了方寸島上的那座小院,只是聽說方寸島如今已經落入了金藤島的手中,不知雲庚村是否也被戰火所侵襲,那座小院恐怕是留不下來了。
君策站在卿樂身邊輕聲說道:“娘,我們進去吧。”卿樂突然低聲道:“原來,這樣好看啊。”
君策疑惑地看著孃親揚起笑意的面容,卻不知為何從中看出了深深的苦澀,他聽見孃親沙啞著聲音低聲說:“當年君洛曾跟我說過,他說小的時候,他們三個人便一起商量著以後要住在什麼樣的房子裡面,謝洵說要住在有紅木大門的大宅子,那樣才氣派。君洛說他只要有有個小院的宅子就行,要多幾間屋子,那樣他和謝洵可以在院子裡練武,顧筠也可以有屬於自己的書房,要堆滿好多好多書。”
“可是君洛說,只有顧筠想了許久,最後才一反常態地說了好些話,將以後要如何搭建一座竹屋又如何種滿山的竹林都想得清楚,那時君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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