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我為眾生換太平(一)(第2/4 頁)
勾勒的虛幻,而是真真正正的置身其中,因為他們的武道修為太過驚世駭俗,在接洽碰撞之中觸動了天地的界限,於是玄妙在相接處驟然亮起,將兩人都拉扯進了光陰長河之畔。
魔君負手而立,看著眼前的潺潺流水神色平靜,在這三百年裡,他已經許多次站在這處岸邊看著溪水東流和高山迭起了,許多東西都是看得多了便再無奇怪,甚至就要變得無趣,只是看著那奔湧流淌的河水,魔君知曉那些翻湧的漣漪中在不久之後註定會倒映出截然不同的景象,便多了幾分期待,而他將是親手締造未來的那個人,就連光陰長河也不過手中棋子,微不足道。
顧枝手握長刀望著眼前的流水,波光粼粼之間翻騰著千萬年來的乍現畫面,有第一位光明島主親手打造了傳承千年來的王朝統治,有第一位著書立傳的讀書人站在石臺之後談天說地,有身披袈裟的佛陀靜坐樹下一悟花開一年花落,也有獨坐高山之巔的道袍老者白髮蒼蒼卻神采流光漫天霞彩作襯,還有站在汪洋海浪之上酣暢出拳的那開創了武道的第一人瀟灑肆意……
世間的波瀾壯闊終究還是留下了痕跡,雖然無奈慨嘆之處在於人間更多的是默默無聞平平淡淡過完了一生的尋常人,可是光陰長河沒有高低貴賤之別,所有在這世間活過的人都是鋪成了河床的石子也是翻湧的水滴,就像是天地間的清風,也像是飛揚的塵埃,他們同樣在這世間舉足輕重,不容缺失。
顧枝靜靜看著水面和清澈的水底,雙眼明亮似乎在找尋著什麼,站在對岸的魔君冷眼看著顧枝,不出所料地看出了少年的期待和不由自主的沉淪,第一次來到光陰長河岸邊的人總是很難掙脫開再見一面過往之人和過去之事的誘惑。顧枝終於看見了那個熟悉身影,是還沒有白了頭的先生,在他身邊站在一個腰間懸掛綠竹刀鞘嘴角叼著草莖的俠客和一個身穿青衣眉眼飛揚的少年。
魔君突然微微皺眉,因為顧枝竟是隻看了一眼那畫卷就緩緩抬起頭,沒有任由心神和思緒沉眠其中,顧枝抬眼看著對岸的魔君,撥出一口氣,語氣平淡道:“總要分個勝負和生死了,扶音和卿樂我一定會救下她們,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價。”
話語落下,顧枝竟是抬腳邁入了光陰長河中,在那位黑衣童子的打造的小世界中,顧枝同樣如此做過,可是置身於真真正正的光陰長河岸邊,顧枝這樣做無異於尋死。
溪水奔湧不息,漣漪撞在了顧枝的衣襬腳邊,可是奇怪的是,意料之中的消磨和吞噬沒有出現,而是在碰撞處出現了濺射的光亮,絲絲縷縷星星點點,幾乎就看不清,顧枝神色痛苦,感受著光陰歲月對體魄神魂的沖刷。
站在對岸的魔君神色終於有了一絲變化,眼中閃過光彩,魔君抬起白皙如玉的雙手,竟是在掌心出現了虛幻的跡象,魔君再次看向顧枝和匯聚在他腳邊的那些光點,原來已是神性在身。
眼前變幻倒轉,魔君運用了改天換地的手段,將兩人從光陰長河中抽離開來,顧枝雙手握刀終於刺破了那些真氣本元構造的牢籠,然後身影向著扶音和卿樂墜去,那些從他袖口處和體內氣海中湧出的氣息像是兩隻巨大的手掌托住了她們的身軀,終於止住了下墜之勢,像是承載著雲海緩緩飄落。
可是在扶音和卿樂的眼中,站在半空中露出微笑的顧枝身後,睜開雙眼的紅袍魔君不知何時一步跨出就來到顧枝身後三寸之間,然後一隻潔白手掌穿透了顧枝的胸膛,鮮血噴湧而出,顧枝嘴角的笑意凝固,眼中的明亮光華在一點點黯淡消逝,扶音和卿樂同時高喊出聲:“不!”
刺破身軀經脈骨骼的痛疼瞬間掌控住了顧枝的思緒和心神,可是看著終於不再被裹挾在山石之間的扶音和卿樂在真氣的護持下緩緩落向海面,顧枝還是拉扯出笑容,他竭力張開嘴,輕聲說道:“再見。”
再見,那些註定還是隻能遺憾不捨的過往;再見,那些說好了要再一起喝酒的故人舊事;再見,那些再也看不見也再也無法實現的未來;再見,終於重逢的至親和他存在這一生的所有情感的歸宿。
那隻穿透胸膛的手掌帶著鮮血緩緩抽離,顧枝手握長刀轉過身,直面神色冷漠的魔君,已經被鮮血浸染鮮紅一片的白衣終於只剩下了可憐的碎片,顧枝握著那把漆黑的長刀,那把被世間眾生喚作太平刀的長刀,然後所有的真氣和刀芒都倒卷灌注在刀身內,顧枝抬起手,用盡最後的氣力和心神遞出了最後一刀。
天地間,不再只是出雲島和秦山一境之地,而是汪洋之上的一百零八座島嶼,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地聽見了那一聲長刀出鞘的聲音,如龍吟如鳳鳴,而當人們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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