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燕江樓聚會(第1/3 頁)
突然被承認了身份,寧絕十分不悅,但他沒有否絕寧遼的話,並非忌憚什麼,只是不想當著外人的面鬧得太難看。
並且,不管有多少不情願,血脈這一點,是他永遠都否定不了的事實,寧遼也只是說了實話而已。
幾人在大堂裡一陣寒暄,在知曉寧絕身份後,鄭大人越發熟絡:“寧世侄文采斐然,日後肯定仕途順暢,步步高昇。”
“正所謂虎父無犬子,寧大人年少風姿綽約,如今生的孩子,也是一脈相承,個頂個的才貌雙全。”
……
這話說的違心了,雖然寧絕沒有特別注意,但在參加殿試的人群裡,他可沒有看到寧文正的身影,儼然,他連三甲都未考進,哪裡來的才呢?
寧遼大約也有些聽不下去了,他笑看著鄭大人,說:“諸位就不要過度稱讚了,犬子年幼,聽多了溢美之語,恐日後自鳴得意,忘了謙恭為何物。”
鄭大人哈哈一笑,對寧絕道:“你爹一貫深圖遠慮,既然如此,上樓與我們喝兩杯如何?”
寧絕拒絕:“大人見諒,學生不善飲酒。”
寧遼在一旁打圓場:“小子年幼,不曾飲過酒,諸位大人有雅興,今日在下陪飲,不醉不歸,如何?”
祝大人挑眉:“寧大人向來不愛喝酒,今日為了兒子,倒是破戒了?”
“如此好啊,我也許久沒與寧兄暢飲了。”
鄭大人走過去一把攬住寧遼肩膀:“說好的不醉不歸,可不許找藉口溜了。”
“今日不會……”
以後就不知道了。
看他們一群人聊的火熱,寧絕適時開口:“諸位大人,學生還有其他事未做,就不在此叨擾雅興了,告辭。”
鄭大人擺擺手:“去吧,今日就算了,等過幾日殿試發榜,我再去喝你的登科酒。”
寧絕沒說什麼,揖手行了一禮後,就越過人群離開了小樓。
回到宅院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去,寧絕點了燈,洗漱後,從書架上拿了本雜記,倚靠在軟榻上看了起來。
對於今日發生的事,他並沒有多少波動,殿試已過,寧遼的態度已經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反正不管回不回寧府,他的想法都不會變。
他的人生他自己做主,寧府縛不住他,寧遼也是如此。
翌日,寧絕寫了封信送到驛站。
在外面吃過早餐後,他拎著兩袋果脯走進烏馬巷,臨近家門,突然看到熟悉的人站在門口四處張望。
寧絕看過去,正巧那人也望了過來。
“小公子……”
李管事三步並作兩步跑上前,滿面笑容說道:“您可回來了,老奴打聽許久,還以為找錯了地方。”
“有事嗎?”
李管事搓著手說:“奉老爺之命,老奴來請公子回府。”
說是請,實則空手徒步,連個代步的馬車都沒有,何其輕視?
寧絕輕笑一聲,繞過他,自顧往門口走去,在他開門時,李管事不解詢問:“公子可是要帶什麼東西,老奴幫您收拾。”
門開啟,寧絕一腳跨入,正當李管事也想上前時,他轉身制止:“本朝律例,擅闖他人宅院者,處十杖,並羈押十五日。”
“李管事,請回。”
言罷,大門關閉,門閂落下,徒留一人站在外面,呆愣許久。
回到房中,寧絕將果脯開啟,黃澄澄的桃脯微酸泛甜,他嚐了兩口,拿起昨夜沒看完的雜記,斜躺在軟榻上,一邊吃一邊看,閒散得很。
時間一晃而過,寧絕睡了一覺醒來時,外面已經暗了下去。
突然想起昨日陸亦澤邀他去燕江樓赴宴,寧絕急忙起身,看了眼房裡的漏刻,已經申時末了。
還有一刻鐘時間,他衣服都沒換,起身就往外走去。
李管事早已經走了,屋外一片靜謐,從烏馬巷到燕江樓,大約四五里距離,腳程快些,走過去也要兩刻鐘。
行至半路,寧絕去書屋挑了隻上好的紫毫,可不能空手赴宴。
今夜的燕江樓異常熱鬧,三層高樓被陸家大公子包了場,幾十名新進貢士齊聚於此,或吟詩作對,或高歌豪飲,盡顯文人本色。
寧絕剛走到門口,守在外面的小二上前攔住:“公子留步,燕江樓今日被貴客包場了,請明日再來。”
“包場的可是陸亦澤陸公子?”
“正是。”
“那煩請通稟,就說寧絕前來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