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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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明明是想為將軍分憂的……”

&esp;&esp;“現在，彥卿變成了這副樣子卻不敢告訴您……彥卿真是太差勁了。”

&esp;&esp;他說不下去了，低頭緊緊捂住自己的眼睛，絕望地想起景元曾經對他的教誨。

&esp;&esp;誠實，穩重，問心無愧。

&esp;&esp;他竟然全都沒有做到……

&esp;&esp;少年長久維持的表象轟然倒塌，那些意氣洋洋背後是生怕景元察覺出他的一絲異樣。

&esp;&esp;可是景元何其瞭解他。

&esp;&esp;曾經一言不合，連他說的話都沒聽完，彥卿就能自顧自地跑開，也自信他不會怪罪。

&esp;&esp;現在這孩子卻乖巧到言聽計從，迫切地尋求誇獎，對他身上的一點風吹草動都過於心繫。

&esp;&esp;彥卿沒有發現自己太過不安了，彷彿篤定了景元會因為什麼而拋棄他一樣。

&esp;&esp;他無聲注視少年的金髮在指縫間垂落。

&esp;&esp;景元突然想起那柄斷劍。

&esp;&esp;那柄插在步離屍首上，帶回來時只剩半截的殘刃。

&esp;&esp;平安歸來的人轉述了當時的危急。詭異的奇物一出，萬千毫無防備的雲騎只一剎那便哀嚎倒地。

&esp;&esp;場面混亂不堪，佔盡優勢的步離人獰笑著看墮入魔陰身的雲騎自相殘殺，又向他們揮起無情屠刀。

&esp;&esp;血霧把雲染成紅色，遍地飄落的銀杏葉堆積成山。

&esp;&esp;那一刻，因為年齡尚小而被他們輕視的彥卿驍衛站了出來，如一隻一去不歸的箭矢，破開敵人的防護大陣，直指戰場中心拿著奇物的步離首領。

&esp;&esp;刀光劍影，漫天冰霜。突然掀起的凌冽寒風甚至讓陷入魔陰身的雲騎恍然間清醒一瞬。

&esp;&esp;然而殘局之後，沒有發現驍衛歸來的身影，甚至連一片衣角都不曾剩下。

&esp;&esp;只有那把劍牢牢地將步離首領的屍首釘在原地。

&esp;&esp;景元來到提瓦特後見到完好無缺的彥卿，少年甚至說自己的劍從未斷過，景元便以為是系統提前把他接走了。

&esp;&esp;原來不是。

&esp;&esp;那柄劍的確斷了。

&esp;&esp;但是沒關係，他很擅長把碎掉的東西拼回來。

&esp;&esp;他做的那麼好，自接過飲月之亂的爛攤子八百年來一直讓仙舟安穩太平。彥卿是他一手帶大的，他能重新把他拼好。

&esp;&esp;“不是彥卿的錯……”

&esp;&esp;景元溫聲把少年摟在懷裡，止住他的自我告罪。

&esp;&esp;“是彥卿的錯！”

&esp;&esp;他倔強反駁，又因為這懷抱太溫暖太包容，忍不住嗚嗚咽泣。

&esp;&esp;景元沒有說話。

&esp;&esp;等少年緩了一會兒，他像曾經哄還是幼童的彥卿睡覺那樣，輕輕拍他的背。

&esp;&esp;白髮男人說道：“對，都是彥卿的錯。將軍必須狠狠地責怪你。”

&esp;&esp;“彥卿杳無音訊生死未知，一點都不覺得自己讓將軍心疼了。

&esp;&esp;“彥卿覺得將軍不能來提瓦特，就該天天做在神策府辦公，一點都不體諒將軍。”

&esp;&esp;“彥卿覺得自己與豐饒有關，將軍就會把他拋棄，一點都不信任將軍。”

&esp;&esp;景元細數少年的罪過，語氣像真的受了十足的委屈。

&esp;&esp;他這樣說，反而讓少年囁嚅著輕聲道：“不是的，我……”

&esp;&esp;彥卿被景元的胳膊摟住只能把腦袋貼在景元胸口，隔著衣襟聽他沉穩的心跳聲。一下，一下，讓少年感到安心。

&esp;&esp;“其實。”

&esp;&esp;景元說起一段他不曾提起的往事。

&esp;&esp;那時候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