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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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許久不見了。”鶴拱手作了一揖：“尊主命我來迎幾位師侄。”

&esp;&esp;尊主？

&esp;&esp;鶴會這麼稱呼的僅有一人，此刻就算平靜如楊月水，也不免心中狂跳，那個不可能的可能重新破水而出。

&esp;&esp;難道說，山中之人當真是……

&esp;&esp;幾人沒敢深想下去，楊月水勉強壓下心中驚動，主動往前邁步，聲音有一絲顫抖：“煩請師叔帶路。”

&esp;&esp;鶴領著她們穿過竹林，前方山霧散去，露出一方被翠竹環繞的庭院。

&esp;&esp;竹籬笆將庭院四下環繞，院中，一人身披深色外袍坐於簷下，垂眸看地上的積雪。他膚色蒼白，睫毛纖長，嘴唇沒有一點血色，神情如昔，卻不是記憶裡的樣子。

&esp;&esp;身體的本能反應比腦子更快一步，若華面色震驚，還沒說話，眼眶就紅了。

&esp;&esp;多少次的午夜夢迴，師尊都如這樣端坐在遠處，像往昔敦促她們練功般寧靜平和。

&esp;&esp;她下意識攥著師姐的手，楊月水與她對視一眼，眸中俱是不敢置信。

&esp;&esp;若華開口，怕驚醒一場夢，聲音放得很輕：“……師尊？”

&esp;&esp;林長辭側頭，眸中映出幾人倒影。

&esp;&esp;若華再也忍不住，鬆開握著楊月水的手，哽咽著翻過竹籬笆，跑到林長辭面前：“師尊！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esp;&esp;剩下幾人也忍不住了，紛紛紅了眼眶，楊月水雙眸含淚更質問溫淮：“你早知師尊在此，是不是？”

&esp;&esp;溫淮低頭，摸了摸鼻子，沒敢反駁。

&esp;&esp;林長辭嘆了口氣，道：“是為師。”

&esp;&esp;容貌或許一時難以分辨，氣質卻是一下就可以分出來的東西。林長辭座下的弟子經過他指點，或多或少都熟悉他的氣息，這是旁人做不得假的。

&esp;&esp;到了這會兒，幾人才真正反應過來，師尊沒死，面前的師尊是真的，不是她們的夢。不等鶴拉開竹門，她們紛紛跨過竹籬笆，哭著去抱林長辭。有的脆弱些，抱著抱著便開始泣不成聲，淚水把林長辭肩頭打得溼透。

&esp;&esp;林長辭一個個地摸了摸頭，彷彿又回到最初將她們收為徒弟之時，見幾人哭得如此心酸，心裡浮起淡淡的愧疚。

&esp;&esp;這十年他的確清淨夠了，卻累得弟子們滿腹傷心。

&esp;&esp;待哭也哭過，抱也抱過了，顧及林長辭的身體，溫淮把人都趕到迴廊中，壘了石壁生火，一行人在廊下擁著火堆圍坐。

&esp;&esp;“師尊，你在此處已多久了？”

&esp;&esp;“此處寒冷難捱，天遠地偏，為何不告知我們呢？”

&esp;&esp;“師尊，我見你氣虛體寒，是不是當年留下的病根？”

&esp;&esp;眾人正七嘴八舌地說著話，面上還有未乾的淚痕，門外忽然進來一名提著蒲團的少年。

&esp;&esp;“師父。”林容澄不過上山吐納半日，回來便見著這麼多人，驚呆了：“你們是何人？”

&esp;&esp;若華立刻擦了擦眼中淚水，收拾形容，問：“師尊，這位是？”

&esp;&esp;林長辭對林容澄招招手，喚他過來：“他喚做容澄，是我在山中收養的孩子。容澄，這幾位皆是你的師兄師姐。”

&esp;&esp;林容澄好奇又有些害怕地一一見過，若華還了禮，打量他幾眼，道：“既然師尊收下，那我們從今往後便是同門了，我是你三師姐。不過，容澄師弟的模樣，倒是和小師弟年幼時頗有幾分相似。”

&esp;&esp;她把話題引到溫淮身上，見他神情鬱郁，又想起什麼，道：“對了，小師弟，你看樣子早已知道師尊在此，為何不說？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把師尊金屋藏嬌呢。”

&esp;&esp;鶴輕咳一聲，道：“若華師侄，這個詞應當不是這麼用的。”

&esp;&esp;若華卻不管，又問：“小師弟前些日子帶回來的小姑娘，也是師尊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