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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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林長辭細微的表情變化被白西棠盡收眼底，對面的人笑著垂眸，忽道：“是師侄又惹師兄生氣了麼？”

&esp;&esp;林長辭含糊道：“他哪次不惹人生氣。”

&esp;&esp;白西棠好像十分理解：“我從前獨身一人，不覺得管教徒弟是件難事，但自從收了尋仙，才發現師父並不好做。退一分太鬆，進一分又太嚴，叫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越是顧慮，越是欽佩師兄。”

&esp;&esp;林長辭難得聽他談起感想，道：“尋仙似乎不算頑皮。”

&esp;&esp;“到底還是個孩子，玩心大。”白西棠笑道：“後來我發現，若是為他好，便對他嚴些，哪怕叫他記恨，也總比往後無法約束的好。”

&esp;&esp;他似乎是說著無心之言，眸子卻落在林長辭臉上。

&esp;&esp;見林長辭似乎聽進去了幾分，白西棠又道：“師侄性子烈，師兄不在時，他就誰的話也不聽，我想著師兄回來便好。可師兄回來後，管起來竟彷彿也頗為棘手，這樣下去，師侄怕是……”

&esp;&esp;他巧妙地沒有說完，落下幽幽一嘆。

&esp;&esp;溫淮這十年的經歷本就是二人之間甚少提及之事，林長辭心中微動，看來小弟子的脾氣叫身邊師兄師姐與長輩都難以管教，也許是該下道猛藥了。

&esp;&esp;他淡淡道：“我知道了。”

&esp;&esp;白西棠溫聲道：“我知師兄有心教他，但師侄的性子哪有那麼好磨平，你素來對徒弟寬鬆……難道真能冷著他不成？”

&esp;&esp;他這廂說著，林長辭正若有所思，溫淮等人便從樓上下來了。

&esp;&esp;“懷昭，師侄。”白西棠起身，和其他人一一打過招呼，往後一看，道：“尋仙呢？”

&esp;&esp;“他幫小姑娘收拾行李，可殷勤著。”殷懷昭促狹道。

&esp;&esp;白西棠搖搖頭：“他啊。”

&esp;&esp;李尋仙很快揹著一個淺色帶花的包袱出現在眾人面前，身後還跟著婉菁與鶴，渾然不覺在場之人皆已經察覺他的心思，還傻笑著打招呼：“師父，我見師妹收拾行李頗為費勁，便幫了一下。”

&esp;&esp;“友愛同門，不錯。”

&esp;&esp;白西棠誇了他一聲，餘光見溫淮走到林長辭面前，唇角微微勾起，主動叫住他：“師侄。”

&esp;&esp;溫淮轉頭，見他笑容和熙道：“師兄方才還與我說起你的事，可真是疼你。”

&esp;&esp;溫淮微微一愣，看向林長辭，看人面色淡淡，多半仍惱著昨晚他酒後失儀，知趣地沒問說了自己什麼：“師尊一向疼愛弟子。”

&esp;&esp;“是啊。”白西棠彎了彎嘴唇，意有所指道：“既然師兄如此疼你，想必你也不願意傷害他，做一些讓他失望的事，對麼？”

&esp;&esp;溫淮聽懂了話裡的意思。

&esp;&esp;他抬眸，看林長辭從他身邊走過，他知道師尊一定聽到了白西棠的話。雖然二人心中的理解不同，但林長辭沒有止步，也沒有出聲反駁或是贊同。

&esp;&esp;林長辭默許了白西棠說這話。

&esp;&esp;昨夜溫存的掌心與繾綣的燭光都消散在那道背影裡，宛如一盆冷水兜頭腳下，讓他驟然清醒過來。

&esp;&esp;弟子便該有弟子的樣子。

&esp;&esp;溫淮寂然片刻，道：“自然不會叫師尊失望。”

&esp;&esp;馬車起行，從小城駛入飛焱宗，二人一路無話。

&esp;&esp;進宗門後，殷懷昭把幾人請到了主殿。

&esp;&esp;主殿已有長老候著了，見到林長辭分外恭謹，他們幾人在當年被林長辭補過魂，受過照拂，自然對他尊敬幾分。

&esp;&esp;林長辭被請到上首坐下，其餘人分列左右，連婉菁與李尋仙這樣的小弟子都得到一個位子。

&esp;&esp;“經過我等多日研究，知曉若要進入九極秘境，須得佩有玉蝶。”

&esp;&esp;長老取出那天殷懷昭給林長辭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