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2/2 頁)

sp;&esp;這些面龐有著不同的模樣——剛出山的白衣劍客，初入宗的年輕氣盛，開山多年的沉穩平靜，竟還有斷魂塔時的狼狽脆弱。

&esp;&esp;無數個林長辭與他對視，彷彿時間在此刻交匯，他們遇見了不同時候的自己。

&esp;&esp;林長辭微怔，往前走了幾步，更清楚地看見有的鏡中不止有他，還有一些相關之人。

&esp;&esp;他粗略一掃，竟然在某個破碎的鏡中看到了溫淮的身影。

&esp;&esp;那面鏡子裡沒有他，只有溫淮。

&esp;&esp;男人雙眼猩紅，臉上染血，冷淡地提著劍，有種瘋狂到極致的壓抑。注意到鏡前出現的人，他衝著林長辭咧嘴笑了笑，伸出手，似乎想穿過鏡子撫摸他，卻發現觸碰不到，臉色一凜，眼神驟然變得晦暗。

&esp;&esp;林長辭看得心中一跳，從未見過這個模樣的溫淮。

&esp;&esp;冷酷，瘋狂，平靜，不像溫淮本人，更像魔修借了溫淮的軀殼，隔著鏡子看他，眸中是濃濃的興味。

&esp;&esp;這是什麼時候的溫淮？

&esp;&esp;林長辭擰眉，正要細看，所有鏡面卻驟然一白，一片沉寂，什麼都看不見了，包括溫淮。

&esp;&esp;漫天鏡光下，布衣書生靜靜凝望著他，像是等候他的選擇。

&esp;&esp;林長辭問：“能再看一遍麼？”

&esp;&esp;“閣下所問者，可在神、鬼、古、今、情、恨之中？”

&esp;&esp;布衣書生依舊重複這句話，他不是真正的人，只是一道神念，無法與林長辭交流。

&esp;&esp;無數片鏡子映照著他，如同無數條前途未卜的路。

&esp;&esp;林長辭知道，自己應該選一面與現在有關的，或與幕後黑手有關的鏡子，但思來想去，溫淮冷厲瘋狂的神情依舊在眼前揮之不去，叫他難以放心。

&esp;&esp;他沉默片刻，伸手觸上那面菱花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