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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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臉上漠無表情,側臉線條十分鋒利,步子也快,似乎心中仍有鬱氣。
&esp;&esp;那晚回去後,他氣恨得胸口發疼,半天沒緩過來,又苦又痛,又酸又澀,等了林長辭幾天,卻也沒等來哪怕一個字。
&esp;&esp;他既恨師尊的狠心,又受不了師尊的狠心。
&esp;&esp;哪怕永遠只是師徒,也比不聞不問的好。
&esp;&esp;溫淮想,他真是自作孽,沒有任何法子,一退再退,到現在退無可退。
&esp;&esp;林長辭知他心情不佳,多半還在生端午那晚的氣,便迴避道:“你先回去,我去主峰一趟。”
&esp;&esp;溫淮立刻看向他:“去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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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林長辭道:“有人在引我追查玉鏡臺之事。”
&esp;&esp;他斂眸,面色有幾分思忖:“若我此次避開,不知那人還會用什麼手段,這次九極通觀我多半要去一次。”
&esp;&esp;溫淮手扶在劍柄上,無意識地敲了敲,道:“我去便是,師尊不必摻和。”
&esp;&esp;林長辭腳步沒停,道:“只怕在那人眼裡,我已經入局了。”
&esp;&esp;溫淮繃著臉,深吸一口氣,還是沒忍住,拉住林長辭的手臂道:“師尊,你曾經因此把命都送掉了,還要重蹈覆轍麼?”
&esp;&esp;林長辭攤手,手上仍是那對兔耳髮飾:“還記得那名女修麼?她的處境多半不妙。”
&esp;&esp;溫淮看到髮飾,想起那晚的爭執,眉毛皺了皺。
&esp;&esp;他沉默一瞬,仍道:“我去查。”
&esp;&esp;林長辭的經脈已溫養得相當不錯,但同時也十分脆弱,幾乎沒有再承受一次傷害的可能。他執意不想讓林長辭參與進來,不僅是私心,也是為林長辭的身體著想。
&esp;&esp;林長辭卻道:“既然要查,便一起去。”
&esp;&esp;他迎上溫淮的目光,二人對視良久,都沒有絲毫退步的意思。
&esp;&esp;溫淮不由捏了捏眉心。
&esp;&esp;師尊常說自己倔,殊不知他倔起來比自己難辦得多。
&esp;&esp;片刻,溫淮低嘆:“那便去罷。”
&esp;&esp;……
&esp;&esp;宗門附近的小院中。
&esp;&esp;林長辭和溫淮離開了,連主事長老都走了好久,黃易安才從抖抖索索地爬起來,被弟子扶上四輪車,推進屋內。
&esp;&esp;時已入夏,日子漸漸炎熱起來,黃易安卻緊緊抱著雙臂,似乎十分寒冷,連牙齒都在打戰。
&esp;&esp;“師父……”小弟子憂心忡忡的話還沒說完,他便道:“滾出去!”
&esp;&esp;小弟子愣了一下,他狠狠一瞥,粗聲重複道:“給我滾出去!”
&esp;&esp;他眼裡血絲還沒消失,猙獰極了,弟子被看的心中畏懼,慌忙帶上了門。
&esp;&esp;屋內昏暗下來,老人縮著身子,拼命蜷伏成一圈,因動作太大,蜷得幾乎坐不穩,從四輪車跌下。
&esp;&esp;很久沒有聽到這個小畜生的聲音了……黃易安以為自己早忘了,但再次看到溫淮的臉,他彷彿重新被拉回到林長辭翻案那天。
&esp;&esp;參與過斷魂塔之事的長老全數被召集在一起,每個人都知即將大禍臨頭,心中惶惶。
&esp;&esp;當著他們的面,溫淮徒手把黃易安的根骨活生生抽了出來,血珠濺在臉上,黃易安嘶嚎到暈過去,也沒有得到他半分寬待。
&esp;&esp;令這些長老膽寒心裂的是,溫淮聽著黃易安難聽的嘶嚎,看著他暈倒,沒有任何動容。
&esp;&esp;他廢了黃易安的修為,攪碎他的牙齒,逼得宗內世家子之一的黃易安像狗一樣跪在林長辭衣冠冢前,磕足了九十九個響頭。
&esp;&esp;那一刻,即便是最恨林長辭的長老也不得不承認,比起林長辭,溫淮更像是魔修血脈,冷酷得令人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