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第1/2 頁)

</dt>

&esp;&esp;他抬頭，朝著太陽昇起的地方看去，紅眸睜大，努力想要看清那個方向。

&esp;&esp;在微弱的天光裡，他看見了一個瘦高的背影。

&esp;&esp;少年轉過身，面無表情，眼睛微微闔上了。

&esp;&esp;方才他還在山下調解著村民的爭吵，可誰也不知道他為何會突然出現在落仙山上，林長辭的面前。

&esp;&esp;在注視中，李尋仙睜開了眼。

&esp;&esp;他眸中無悲無喜，未曾張口，林長辭的耳邊卻響起了他的聲音。

&esp;&esp;“天道有缺。”

&esp;&esp;“尋仙？”林長辭心頭驚疑，向他邁出一步。

&esp;&esp;“天道有缺。”他重複道。

&esp;&esp;林長辭停在原地，繃著嗓音：“……何解？”

&esp;&esp;他說：“以血補天。”

&esp;&esp; 天黑

&esp;&esp;無邊無際的濃墨席捲天地之間。

&esp;&esp;像誰驟然吹熄蠟燭，大袖一兜，把日光藏匿袖中。

&esp;&esp;劍尖在雪地輕點，替林長辭探明前路。他一步一步前行，直到站在李尋仙面前。

&esp;&esp;熹微光芒裡，少年人面色平靜，雙手籠於身前，脊背挺直，如文士般優雅，眸中威嚴而從容。仿若有人暫時借用了這具軀殼，跨過天塹與他對話。

&esp;&esp;林長辭心中一震，眼前目光是如此熟悉，卻一時想不起在何處對望過。

&esp;&esp;他定定地問：“何為缺？何為補？”

&esp;&esp;“損不足以奉有餘。”李尋仙伸出一隻手，遙遙點向日出之地，溫聲道：“天地機緣，皆有定數。損有餘而補不足，自當以血償之。”

&esp;&esp;一點盈盈金光從他指尖所指方位升起。

&esp;&esp;金光穿過風雪，越來越近，上面的人影也逐漸清晰。

&esp;&esp;“師尊！”

&esp;&esp;那人的聲音穿透黑夜，送到林長辭的耳邊。

&esp;&esp;林長辭捏訣，青白光芒沖天而起，向來人昭示著自己的方位。

&esp;&esp;溫淮收劍落在雪地上，和李尋仙對視一眼，心中立刻察覺出不對勁。

&esp;&esp;他不露聲色地握上劍柄，問：“李師弟？你為何在此？”

&esp;&esp;李尋仙靜靜和他對視一瞬，又越過他，與林長辭對望，忽而嘆息：“速速去吧，莫要失了先機。”

&esp;&esp;他垂下眼簾，緊接著雙腿一軟，狂噴出鮮血，跪倒在地。

&esp;&esp;“李尋仙！”

&esp;&esp;溫淮離得近，先林長辭一步將人扶住。

&esp;&esp;李尋仙身體顫抖著，不斷有血從鼻端和嘴裡湧出，下巴到衣襟盡數染紅，即便如此，他竟還未失去意識：“師伯，我剛才……我剛才算到了下半句！我終於算到下半句是什麼了！”

&esp;&esp;他抓緊林長辭的胳膊，咧開嘴，露出近乎痴狂的笑容：“以血補天……以血補天，不錯！正是補天！”

&esp;&esp;林長辭封住他周身大穴，臉色難看道：“別說話，什麼都別想，靜心！”

&esp;&esp;“我……我全明白了！”他艱難地堅持著，按住劇痛的額角，斷續說道：“天之道，已支撐不了損耗，師伯，我……”

&esp;&esp;他說一個字，就吐出一口血，滿嘴鮮紅，臉色白如金紙，囁嚅著還想說話。

&esp;&esp;林長辭氣他不聽話，立刻使了一發巧勁，將人打暈過去。

&esp;&esp;李尋仙又一次窺見了天機。

&esp;&esp;讓他繼續說下去，定會性命不保。

&esp;&esp;“先下山。”林長辭皺眉道。

&esp;&esp;“是。”

&esp;&esp;溫淮翻出一個瓷瓶，倒出枚乳白色丹藥，喂進去後一把將李尋仙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