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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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林長辭知曉這一段是溫淮在向九極通觀的人詢問他的下落，溫淮自己也說過，通觀的人告知下落後，他便被送出了秘境。

&esp;&esp;可面前的場景還未結束，在通觀之人以“遠山長”暗示後，化身驀然收緊了握著林長辭的手。

&esp;&esp;“世間因果，有情皆孽，閣下之惑既解，則當與通觀奉上代價。”

&esp;&esp;面對此言，地上的泥偶未多反駁，任通觀之人拂袖，從他身上斬去了什麼。

&esp;&esp;林長辭心底一縮，下意識上前幾步，被化身牢牢拽住了手。

&esp;&esp;“師尊，別過去。”化身低語：“舊事罷了。”

&esp;&esp;既是舊事，為何從未提過他付出的代價？

&esp;&esp;林長辭不贊同地蹙眉，道：“那也不該瞞著為師，莫非能瞞一輩子不成？”

&esp;&esp;化身不再多言，似是被訓得低下頭，好一副可憐的做派。

&esp;&esp;前方泥偶再次變化，把林長辭的目光吸引過去，為溫淮暫時解了圍。

&esp;&esp;隨著那一斬，泥偶的腦袋咕嚕落地，在地上不停翻滾，滾著滾著，長出四肢和腦袋，變成一個簡陋的小人。

&esp;&esp;小人衝著林長辭跑來。

&esp;&esp;它手短腿短跑不快，更多的是在地上邊爬邊跑，到了腳下，鼓起勇氣抱住林長辭的小腿，抬頭看他。

&esp;&esp;林長辭感覺它有什麼話想對自己說，但沒有五官，小人開不了口，只得呆呆地看著。

&esp;&esp;他彎腰把小人舉起來，仔細觀察了幾眼，急得小人直指自己的臉。

&esp;&esp;林長辭便用指尖給它描摹了個大致的五官，小人剛有了嘴，迫不及待地發出聲音：“師……師父，師父！”

&esp;&esp;它聲音細微，揮舞著兩隻泥做的細細手臂，動作極其激動：“師父！”

&esp;&esp;林長辭怔了怔，它叫自己什麼？

&esp;&esp;化身把小人他手裡接過，倒提著一條腿甩了甩，甩得小人哇哇亂叫。

&esp;&esp;“救……哇哇哇，師父！哇哇！”

&esp;&esp;“你在做什麼？”林長辭抬手製止道。

&esp;&esp;溫淮的化身躲開他的手，繼續甩動小人，最後把小人搖晃得沒了聲音，似乎晃暈過去了，才停手遞給林長辭。

&esp;&esp;林長辭一接過它就發現不對，小人歪倒在手上，一點銀白色從後腦勺冒出來，似有似無的，泥做的身軀無法容納，只能任它逸出。

&esp;&esp;“這是……？”

&esp;&esp;林長辭腦中升起某種猜想。

&esp;&esp;他的紅眸微不可察地收縮，手輕顫著撫上小人的腦袋。魂絲試探性地環繞在小人身上，那銀白色果然歡喜地沿著魂絲溶淌。

&esp;&esp;——溫淮向通觀付出的“代價”，竟是這般……果真這般！

&esp;&esp;林長辭啞然半晌。

&esp;&esp;回過神來，他嘆了口氣，十分想問化身一句：“值得嗎？”

&esp;&esp;在幫助溫淮從蛇身回到人身時，他就發現溫淮的魂魄不全，三魂失了一魂。但溫淮以“心性未受影響”為由拒絕告知他真相，縱使生疑，也不好強行撬開嘴問到底。

&esp;&esp;這下真相大白。

&esp;&esp;溫淮竟是以一魂作為代價，換取他的下落。

&esp;&esp;值得嗎？林長辭面色複雜，定定地看著手上的小人，素來如臂使指的魂絲蜷曲在小人懷中，好似有千鈞重，叫他難以承受。

&esp;&esp;他閉了閉眼，澀然道：“溫淮，你會恨為師瞞了你十年麼？”

&esp;&esp;“不恨。”化身輕聲說。

&esp;&esp;他蹲下身，半跪在林長辭面前，將林長辭的另一隻手拉到面前吻了吻，仰頭看著他。

&esp;&esp;“能等到師尊，我已心滿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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