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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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看不見的劍氣最是殺人,白南州欲爭取寬限的話語停在嘴邊,心頭瑟縮了一下。他忽然想起,碧虛長老最初出名不是因為什麼與世無爭或平和溫雅,而是因為劍。
&esp;&esp;青霜劍曾是修真界名劍之一,敢和碧虛談條件的魔修都死了。
&esp;&esp;“我……我……”
&esp;&esp;他結結巴巴地看向身後其他同謀,試圖尋求一些安心,可那些人腦袋垂得比他還厲害,兩股發抖,無人吱聲。
&esp;&esp;最終,白南州心一硬,咬牙走到黑:“不知。”
&esp;&esp;話音未落,似有輕風拂過,他額前一涼,有什麼東西慢慢淌了下來。
&esp;&esp;過了整整一息,命宮的刺痛才使他驚叫起來,顧不得抹去面門淌血,白南州死死按著眉心跪倒在地。
&esp;&esp;“不,不——啊啊啊啊啊,長老饒命,饒命——”
&esp;&esp;明面上看,他印堂穴只被開了道狹小的口子就慘叫得如此駭人,是個色厲膽薄之徒。然而命宮乃修士命脈所在,此處點破,命宮無主,絕非止血便能解決的事。
&esp;&esp;白南州能感覺到,林長辭那一點不僅是命宮受損,魂魄如凌遲般的疼才是鈍刀子割肉,他一個養尊處優長大的優渥驕子怎麼受得了?
&esp;&esp;“小師叔,白家不處置,我師尊小施懲戒,應當沒有犯忌諱吧?”溫淮唇角微勾。
&esp;&esp;“師兄隨意。”白西棠毫不避諱地直視溫淮的眼睛,同樣笑了起來:“白家不處置,本就是為讓師兄任意處置。”
&esp;&esp;任意世家大族皆有盤根錯節的利益,為著利益鬥個你死我活,面上仍要和和氣氣。族中子孫哪怕再不成器,也輪不到外人處置,白家竟願意交出他們幾人任碧虛欺侮?
&esp;&esp;聽到這兩句話,白南州當真是比死還難受。他顫抖著跪伏在地,眼前一陣黑一陣白,暈暈乎乎,像嚇破了膽,勉力抬起頭,期望白季秋替自己出頭。
&esp;&esp;熟料,白季秋只看了他一眼,便搖頭不再多話,林長辭更是連一個餘光都沒有分給他,微微提高了聲音:“下一個。”
&esp;&esp;方才還硬氣萬分的白南州此時痛到在地上打滾,其他人齊齊瑟縮,無人敢去挑釁林長辭的威嚴。
&esp;&esp;“二叔。”有人大著膽子出聲:“我等雖犯下罪責,然畢竟是白家子孫,碧虛長老這般做不妥。”
&esp;&esp;白季秋有意無意地看了看身邊的侄兒,肅著臉道:“慎言,碧虛長老既與西棠是師兄弟,自然也算半個白家人,如此處置並無不妥。”
&esp;&esp;“可……”
&esp;&esp;“堂兄。”白西棠輕飄飄地說:“師兄既與我同出一門,又有過命之誼,於我而言情誼未必不比族中兄弟,你可明白?”
&esp;&esp;幾人你來我往間,地上嗓子嚎啞的白南州倒成了局外人。其他人膽戰心驚,知道白南州是被殺雞儆猴了,不免對前程悲哀起來。
&esp;&esp;“我……我說!”
&esp;&esp;有人膝行到幾人面前,艱難道:“我來說,長老愛徒……此刻就在族中。”
&esp;&esp;“什麼?!”
&esp;&esp;幾人同時出聲,林長辭冷道:“起來,帶路。”
&esp;&esp;那人忙不迭連滾帶爬站起,擦了把額角冷汗,殷勤道:“長老請,這邊請。”
&esp;&esp;聽得白南州的哀嚎還在繼續,他實在是怕了,受傷不打緊,可林長辭是弄魂的高手,若暗地裡下死手,莫說修為性命,神魂恐怕都難保。
&esp;&esp;他老老實實不敢造次,出了雁清堂,徑直帶路往山裡去。
&esp;&esp;“這條路……”白西棠瞟他一眼,道:“你等把人藏在內山祠堂?”
&esp;&esp;他額角又滲出冷汗,聽白西棠笑了笑:“你等倒是打得好算盤,以為祠堂冷清便無人理會?”
&esp;&esp;這人轉頭,為難地看向白西棠:“西棠堂弟……不,少主人,這畢竟不是我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