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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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語氣天真而殘忍，像是孩童戲言，白西棠卻渾似被人奪舍，真的踐行了。

&esp;&esp;林長辭第一反應便是探查他的神魂有無缺損，又探查經脈，白西棠任他一一照做，笑意不減。不消說，哪裡都沒問題。

&esp;&esp;疑惑到底壓過了怒意，林長辭想了許多日，最後歸結為白西棠早有此想法。

&esp;&esp;否則怎會密不透風？

&esp;&esp;白西棠一旦決心要做點什麼，就會做得周密無缺。整整兩月有餘，他不曾收到外界一封書信，因擔心溫淮和林容澄，曾試圖闖關。但白家內山畢竟是禁地，各種陣法交錯設立，限制極大，莫說他一個外人，就算是本家人想再次動武，也會被死死壓制住靈力運轉。

&esp;&esp;一來二去，林長辭沒順利脫身，其他人也沒討到好。

&esp;&esp;林長辭黑著臉心想，白西棠胡鬧，白家其他人也跟著胡鬧？先前那些白家長輩一個賽一個殷勤，如今全都沒了影。

&esp;&esp;主家無人，客人自然也不必再講理。

&esp;&esp;這些日子他不見白西棠，不僅是因為氣惱，更多的是為了讓白西棠發熱的頭腦冷靜一下。林長辭經過溫淮一事，也多了些不同的心眼，他仔細回想那日竹筏上的對話，再聯絡師弟以往不同尋常的反應，這才發現許多苗頭早有端倪。

&esp;&esp;白西棠總是與他回憶同窗歲月，面對溫淮含著軟綿綿的刺，言辭間欲與他一同歸隱……樁樁件件，無不透露著這個師弟深藏的心思。

&esp;&esp;究竟是什麼時候有的？

&esp;&esp;十三日前，林長辭耐著性子，與白西棠在亭中對談半晌。

&esp;&esp;“西棠，你是個精明人，應當知道困得住一時，困不住一世……你清楚你在做什麼？”

&esp;&esp;白西棠笑了笑，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聲音溫和如昔：“不是很清楚了麼？師兄，你且留待內山，無需操心外界，安心休養身體便是。若一切順利，我們還可以結契，修煉到飛昇。”

&esp;&esp;他眸中也似含了春水，溫軟綿長：“你我靈力契合，性子也契合，要是常在蓮池秘境中修煉，靜待飛昇，不好麼？”

&esp;&esp;什麼樣的修煉需要靈力和性子契合？答案只有雙修。

&esp;&esp;林長辭覺得好生荒唐，含怒呵斥道：“你當真是瘋了。”

&esp;&esp;面前的人隨意道：“或許吧。”

&esp;&esp;聞言，林長辭深吸一口氣，腦中的弦幾欲崩斷：“白西棠，且不說我是你師兄，早將你當做親人，我如今已有道侶，你竟有臉皮說出這樣的話？”

&esp;&esp;他眸中冷意十足，一字一頓道：“你若還不清醒，我情願不再見你。”

&esp;&esp;茶盞被重重放下，白西棠笑容一頓，起身繞過了石桌。

&esp;&esp;他身量細瘦，又纖穠合度，宛如一株抽節的細竹，清越的外形曾叫不少修士暗地裡羨慕。

&esp;&esp;但這個修真界公認的溫柔道侶候選人此刻面含幾分危險，笑意並不達眼底。他單手撐在梨花木椅的把手上，把林長辭面前出路擋了個徹底。

&esp;&esp;“我不清醒，還是師兄你不願相信？”

&esp;&esp;他淡淡地說。

&esp;&esp;二人在蓮湖深處的一方亭中，周圍只有小童守著。

&esp;&esp;聽見亭中隱約交談，他識趣地把頭一低再低，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esp;&esp;白西棠微微傾身，神情叵測。他骨子裡帶著世家公子的矜貴，如此居高臨下地俯視他人時，罕見地令人生出壓迫感。

&esp;&esp;林長辭忽然意識到，師弟如今已不單是他的師弟，更是一個隱世家族未來的主人。

&esp;&esp;這才是他剝去一切偽裝的模樣，既不溫柔，也不委婉，威儀而內斂，於世家際會間眼明手快，門派交鋒中進退有度，是白家培育了幾百年的新家主。

&esp;&esp;事已至此，林長辭反而壓下怒氣，冷冷一哂：“信與不信有區別麼？白西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