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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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到底是祠堂，不好多停留，林長辭示意的目光看向白西棠，青年會意，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師兄，來這邊。”

&esp;&esp;二人繞過迴廊來到後殿，天井投入即將褪盡的暮光，左右兩排廂房無人居住，也無照亮，在昏昏的氛圍裡顯得森然。

&esp;&esp;林長辭定了定神，料想林容澄應當是在後殿裡，腳步不覺快了幾分。

&esp;&esp;後殿以一串密不透風的珠簾為隔斷，殿外守著一位灰衣老叟，白西棠的突然到訪顯然令他很是不安，侷促站起來行禮道：“少主人。”

&esp;&esp;“四叔家的人？”白西棠隨意看他一眼，道：“替堂兄把守風聲？”

&esp;&esp;“豈敢！”老叟慌忙低頭：“少主人明鑑，老朽只是……只是碰巧值守此處，與其並無半分關係。”

&esp;&esp;“看來你知道他做錯了什麼事？”白西棠微微挑眉：“既如此，去前殿陪他罷。”

&esp;&esp;面對可以算作他長輩的人物，他並不疾言厲色，也無需呼喝擁躉，隻立於人前，已然威儀俱足。

&esp;&esp;老叟諾諾半天，終是不情不願地磨蹭著讓開進後殿的通路。

&esp;&esp;“師兄，請。”

&esp;&esp;家族年輕的少主人抬手，親自替林長辭掀開簾子。

&esp;&esp;細長手指觸碰到珠簾的剎那，淡淡金光閃過，他手腕周圍微微扭曲一瞬，如同穿過一道無形的屏障。

&esp;&esp;柔和的夜明珠逐次點亮，白幔低垂，被阻滯的寒意驟然奔向二人面門。

&esp;&esp;這間屋子比山外秋意還要冷冽，四角佇立著雲紋石的柱子，中間放了尊石棺似的東西，棺槨也用雲紋石打造，觸碰起來宛如寒冰。

&esp;&esp;林長辭手按在棺蓋上，心裡預料到什麼，手掌不自覺顫抖，推了一下竟沒完全推開。

&esp;&esp;白西棠連忙代勞，棺蓋開啟的瞬間，他下意識去打量林長辭的神情。

&esp;&esp;許久不見的林容澄沉睡在石棺裡，臉色白的幾乎透明，長髮披散在肩膀和身側，衣服素淨宛如喪服。

&esp;&esp;他身上感覺不到絲毫靈力流動，也沒有滯澀，若不是微微起伏的胸口，和死人沒什麼兩樣。

&esp;&esp;林長辭呼吸停了，心口彷彿被針芒貫穿般刺痛，臉上血色盡失。

&esp;&esp;“容澄？”

&esp;&esp;他顫著嗓音，生怕驚醒似的。

&esp;&esp;夢中的人沒有回應，林長辭閉了閉眼，俯身牽起少年冰涼的手。

&esp;&esp;他是在山中陪了他十年的孩子，雖痴痴的，平日裡也仔細教養，生怕磕著碰著，連提劍也怕累手，特地鍛了柄過家家似的輕劍……如今竟折騰成這副模樣。

&esp;&esp;那點靈氣送進去便消失了，宛如沒入水中，激不起一點水花。

&esp;&esp;林容澄無知無覺地緊閉著雙眸，雙唇泛紫，不知沉浸在何樣恬靜的夢中。

&esp;&esp;“容澄。”林長辭又喚，心窩泛起一陣陣刺痛，他忍住疼痛，輕輕去碰少年的臉：“師父來遲了，我們走，現在就回山。”

&esp;&esp;白西棠看出他心神不穩，急忙替他撫了撫心口，道：“族中大夫即刻就到。”

&esp;&esp;林長辭手按在胸前，緩了幾息，才啞聲道：“我要帶容澄回山。”

&esp;&esp;他顯然壓著怒意，去意堅決，白西棠怎敢不允，手抄在少年膝彎，將林容澄打橫抱起，準備送他二人離開祠堂。

&esp;&esp;可少年被抱出雲紋棺的下一瞬，臉色即刻灰敗下來，眉心閃過一點紅印，即使在夢中也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夢囈似的發出一點聲音。

&esp;&esp;白西棠一怔，未等林長辭把人從他懷中接去，手指已點上了林容澄的眉心，幾息後，神情變得凝重。

&esp;&esp;他將林容澄放回棺中，少年臉色肉眼可見地舒展幾分，紅印消失不見。

&esp;&esp;“鎮命術。”白西棠冷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