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2/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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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濛濛煙雨，滿地落花流水，可惜神機宗主峰上無人有閒情觀景。

&esp;&esp;主峰地下，斷魂塔中。

&esp;&esp;林長辭停下手中法訣，手腕微微顫抖，已是強弩之末。

&esp;&esp;他臉色慘白，目如寒星，發冠歪斜，長髮凌亂披散下來，以手中長劍杵地，搖搖欲墜地支撐著。

&esp;&esp;他咳了幾聲，咳出滿口血來，啞著嗓音一字一頓道：“道心未毀，天劫不渡，你們奈我如何？”

&esp;&esp;陣法之外，幾名手持法器、穿不同品階宗門服飾的人面露忌憚，不敢輕視。

&esp;&esp;不愧是有“天生劍心”之名的碧虛長老，林長辭此刻雖已窮途絕境，形容狼狽，仍如雪亮劍鋒，氣勢凌厲逼人。

&esp;&esp;老者捻著鬍鬚，慢悠悠道：“道心尚在又如何，難道你就不好奇，你身懷至寶玉鏡臺之事，是誰向我透的密？”

&esp;&esp;見林長辭冷淡而視，他撫掌大笑：“只怕你是到死都不知道啊，可笑，可笑……”

&esp;&esp;昔日清高的碧虛長老又如何，如今不也成了階下囚？

&esp;&esp;若非他擅於補魂，宗門豈會容忍魔修的劣種爬上長老之位？好在，如今修正這個錯誤還不晚。

&esp;&esp;“今日，我等便替宗門清理門戶。”

&esp;&esp;老者一抬手，不再同他客氣。七星陣被啟動，幾人的靈氣化作一柄柄長矛，懸在林長辭頭頂，巨大的威壓逼下來，將他的脊樑一寸寸壓彎。

&esp;&esp;壓迫之下，方才漸漸止血的傷口再度崩裂，直到蒼白的身影搖搖欲墜，獨木難支，最終倒在陣眼，再無聲息。

&esp;&esp;……

&esp;&esp;窗外下了一夜的雪，又細又密，還沒落到地上就化開。

&esp;&esp;床上的人有一張白玉似的面容，眉目墨染般淡然，蒼白清俊，鼻樑細而挺直，薄唇毫無血色，一看便是久病之人。

&esp;&esp;胸口忽的一陣疼，錐心刺骨，像誰放了一把刀子進去攪了幾下。

&esp;&esp;屋內愈發冷了，林長辭睜眼，眉頭微蹙。

&esp;&esp;十年……距離那件事發生已十年了，為何偏偏今日又夢見了？

&esp;&esp;肺腑湧起一陣燒灼之感，他捂著嘴低低咳嗽兩聲，指尖蒼白得近乎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