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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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殷懷昭從未見過他這幅模樣，心裡咯噔一下，擰眉問：“找誰？”

&esp;&esp;白西棠轉頭，唇畔帶起一抹習慣性的柔和笑意，手指在劍柄摩挲著：“很久不見的人……太久不見了，真想他啊。”

&esp;&esp;看著他的背影，殷懷昭仍然不解其意，嘟囔了一句：“古里古怪。”

&esp;&esp;白西棠走了沒幾步，有個瘦小的少年跑過來，大著膽子問：“公子，要指路嗎？我可熟悉這鎮上的路了。”

&esp;&esp;這人大約是看他們來歷不尋常，想掙點白西棠的銀子。

&esp;&esp;殷懷昭沒有在意，往弟子多的地方去了。

&esp;&esp;他還沒走近，就聽到弟子們小聲議論，說得熱火朝天，絲毫未察覺他的到來。

&esp;&esp;“都補過魂了？”

&esp;&esp;“是啊，我根本無處修補，應該是位厲害的前輩。”

&esp;&esp;“有多厲害？”一名提著劍的弟子問：“玄宿，你已經算是其中翹楚了，怎麼會有修士比你還厲害？”

&esp;&esp;他對面的弟子謙虛笑笑，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過，這麼厲害的手法的確不常見，莫非玉帶尊者從此處路過？除了他，我再也想不出別人。”

&esp;&esp;提劍弟子道：“世間再沒有比他厲害的了？”

&esp;&esp;“沒有了，除非那位長老再世。”

&esp;&esp;見玄宿指了指天，提劍弟子立刻明白過來：“碧虛長老？”

&esp;&esp;這時，旁邊有人插嘴道：“碧虛長老不是走了好多年了麼？他山上那些女弟子怎麼還不散？守活寡？”

&esp;&esp;那人說著，流裡流氣地吹了個口哨，玄宿皺眉道：“你什麼意思？”

&esp;&esp;“還能有什麼意思？”那人嬉笑道：“誰沒事收那麼多女弟子啊，指不定早就……”

&esp;&esp;“慎言。”

&esp;&esp;玄宿冷了臉色，提劍弟子也道：“碧虛長老品性如何，修真界有目共睹，不是我們這些小輩可以置喙的。”

&esp;&esp;“說的不錯。”

&esp;&esp;殷懷昭踱步過來，那吊兒郎當的弟子還要再說，看到宗主來了，立刻消了氣焰。

&esp;&esp;殷懷昭斜了他一眼，道：“妄議前輩，出口不遜，回宗罰抄一百遍門訓，思過崖面壁一月。”

&esp;&esp;弟子不敢辯駁，諾諾稱是。

&esp;&esp;他們所討論的，其實是修真界眾所周知的一事。

&esp;&esp;——林長辭的臥雲山上，一大半皆是女弟子。

&esp;&esp;他亦是神機宗內女弟子最多的長老，但無論生前還是死後，無人敢說他風流。

&esp;&esp;殷懷昭聽過關乎此事的緣由，然歲月更迭，許多小輩不甚清楚。

&esp;&esp;此事要追溯到數百年前，林長辭剛出師不久時，為磨礪道心，獨自遊歷人間。

&esp;&esp;他那時還是一名清淨自在，毫無牽掛的年輕修士，遊歷至尾聲，竟遇見一老翁光天化日之下在河邊欲溺死嬰孩。

&esp;&esp;他出手救下嬰孩，不解老翁為何造孽。

&esp;&esp;老翁道：“年歲饑荒，顆粒無收，我家實在養育不起。又是女嬰，不如溺死，少一張吃飯的嘴，家中也好留下餘糧，延續香火。”

&esp;&esp;林長辭與他辯駁：“男嬰女嬰，此時同是一張吃飯的嘴罷了，何苦溺死？且在修真界，不少女修比男修更強。”

&esp;&esp;老翁哂笑：“那是修真界，仙人，修真界與人間能一樣嗎？仙人若要發善心，自己收養便罷了，可天下那麼多要被溺死的女嬰，莫非都能管得過來？”

&esp;&esp;林長辭便道：“我道號碧虛，若有女嬰被棄，大可送至神機宗臥雲山，我自會收養。”

&esp;&esp;這段故事傳出來時，無人當真過，只是笑話林長辭年紀輕輕，不自量力，不知隨口許諾易成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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