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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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溫淮將這些帖子翻了一遍，甚至連副宗主的帖子都遞了過來，卻沒找到來自臥雲山的。

&esp;&esp;興許是漏了，他有些失落地想。

&esp;&esp;三天後的拜師大典上，溫淮換了新衣，把頭髮束起。

&esp;&esp;比起入門時的瘦削，他的個頭已經大了一圈，身形筆挺，眉目如劍，陽光灑在勝雪的白衣上，少年郎意氣風發得令人目眩神迷。

&esp;&esp;諸多長老熱切地看著他，溫淮卻盯著坐在他們後面的人瞧。

&esp;&esp;林長辭坐在那裡，沒有在看這邊，而是抬頭與身側的大徒弟說著什麼。

&esp;&esp;也是，自己只是個外門弟子，兩年過去，碧虛長老早該不記得他了。

&esp;&esp;溫淮也不知收斂，儘管心裡開始沮喪，還一個勁地盯著林長辭看。

&esp;&esp;順著他的目光，其他長老紛紛看向林長辭，暗自可惜，原來這孩子早就選定了師父，跟自己沒緣分了。

&esp;&esp;察覺到其他人的眼神，林長辭轉頭，和他視線對上。

&esp;&esp;隔著試劍臺，二人對望幾息，林長辭終是對溫淮招了招手。

&esp;&esp;那像是個招呼小孩，或是招呼一條小狗的手勢，溫淮卻不知怎的一下振奮起來，大步朝他而去。

&esp;&esp;“長老。”他興奮地在林長辭面前站定。

&esp;&esp;林長辭問：“想做我的弟子？”

&esp;&esp;溫淮的手在背後緊張地捏了捏衣襬，道：“是。此外，弟子還想感謝長老，兩年前那晚替我澄清。長老可能忘了，弟子名為溫淮，是……”

&esp;&esp;因為那雙暗紅的眸子一直凝視他，他十分沒出息地結巴了，心裡怦怦直跳，最後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完。

&esp;&esp;“我記得你。”林長辭看出他十分緊張，語氣緩和幾分：“先前躲進臥雲山的小弟子，對麼？”

&esp;&esp;“你奪魁那場比試我看過了，當真是英雄出少年。”

&esp;&esp;溫淮好像什麼都聽不見了，心裡飄飄忽忽，不真實地衝暈了頭。

&esp;&esp;林長辭終於問出了他一直想聽的那句話：“溫淮，你可願拜入我座下？”

&esp;&esp;因為太開心了，反倒說不出什麼，溫淮一個勁地點頭，被旁邊的師兄們笑也不在意。

&esp;&esp;他盯著林長辭的臉，心想，他終於也能名正言順地沐浴月輝之下了。

&esp;&esp;……

&esp;&esp;從回憶裡回神，溫淮抬眸，記憶中的臉與面前的人重疊在一起。

&esp;&esp;很多年前，當林長辭第一次出現在他夢裡時，他就察覺到自己對師尊似乎抱有不同的情愫。

&esp;&esp;——隱約朦朧的，近乎荒謬的想法。

&esp;&esp;“你後悔入我門下？”

&esp;&esp;林長辭問他。

&esp;&esp;“不。”溫淮乾澀道：“我只恨，恨我不得師尊心意，恨我心胸狹隘，恨我處處計較。”

&esp;&esp;“溫淮。”林長辭沉聲道：“你在氣你自己。”

&esp;&esp;溫淮下意識扶上劍柄，道：“我不氣。”

&esp;&esp;好像這麼說了，他就真的不氣了。

&esp;&esp;溫淮鬆開手，站直身體，垂眸道：“今晚是弟子失言，還請師尊不要放在心上，師尊同小師叔親近也不是弟子能置喙的。”

&esp;&esp;他把玉瓶輕輕放在石頭上，行了一禮後轉身。

&esp;&esp;“弟子區區小傷，用不上，這藥便還給小師叔罷。”

&esp;&esp;竹林輕響幾聲，就再也看不見他的背影。

&esp;&esp;林長辭怔了一下，收回目光，撿起玉瓶，獨自在溫淮坐過的地方坐下。

&esp;&esp;月光把竹林影子拉得很長，林長辭默然無語，瓶身還有溫淮手掌的溫度，可他的語氣與神色都冷漠到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