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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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對神使行了一禮，神使將他扶起，笑道：“碧虛星君何必多禮，吾已恭候多時，快快隨吾前去拜訪各位上仙罷。”

&esp;&esp;他一揮拂塵，仙童散去，瑞鳥啼鳴一聲，載二人進了天門。

&esp;&esp;一月之中，二人遍訪十洲三島，又去崑崙拜見西王母，得贈丹藥瓊漿，亦識得了不少同僚。

&esp;&esp;離開崑崙那日，有位身著紅衣的仙人問他：“碧虛星君可還有憾事未斷？”

&esp;&esp;林長辭奇道：“何事？”

&esp;&esp;仙人往他手上一指，細細的紅絲浮現出來，一端纏在他的手腕，一端向下垂落，看不清去向。

&esp;&esp;仙人道：“此情堅韌不拔，竟能隨星君飛昇上界，真是奇哉。”

&esp;&esp;像是觸及到了某個澀然之處，林長辭心中猛地一動，酸楚盡數流瀉出來。

&esp;&esp;他思慮良久，終是去尋了為他引路的神使，道：“我有此線牽絆，可否投入輪迴，重續前緣？”

&esp;&esp;神使道：“不可。”

&esp;&esp;他沉吟道：“星君既成仙身，則不入生老病死之輪迴，自然無法返回下界。”

&esp;&esp;見林長辭輕撫紅線，沉默不語，他又道：“再則，星君的凡軀已在殉天時盡數損毀，縱使回到下界，亦無軀體可容納。”

&esp;&esp;難道天意果真如此決絕，連一分一毫的轉圜也不能留下？

&esp;&esp;林長辭長嘆一聲，聽神使忽然轉了話鋒：“倒也不是完全無法。”

&esp;&esp;他一怔，追問道：“還有何法？請上仙賜教。”

&esp;&esp;“上仙擔不上。”神使笑笑，道：“還記星君補天濟世時，攢了許多功德。須知功不唐捐，若人間有昌盛香火，日積月累，便可重塑金身。雖時日漫長，然一旦塑成，星君屆時想留在上界，亦或行走下界，只要莫插手人間之事，便不成問題。”

&esp;&esp;因這一份微渺的希冀，林長辭開始等待。

&esp;&esp;下界春去秋來，花開花謝，連故人也往生了幾輪，竟真的等來了重塑之身。

&esp;&esp;歸來的第一眼，便見紅線另一端的人正在他的冢前閉目，似遍歷風雨，面目鋒銳消沉。

&esp;&esp;“……竟是如此。”溫淮垂下眼簾，片刻，再度喚道：“師尊。”

&esp;&esp;“嗯？”林長辭能感受到他的手還在抑制不住地發顫，遂牽起手腕，以燭光相照。

&esp;&esp;起初，手腕上空無一物，但在紅眸的注視裡，居然緩慢地凝結出一道纏繞的紅絲。細絲纏得穩固極了，一端系在他手上，一端鎖著林長辭。

&esp;&esp;溫淮紅著眼眶，攥住身前人的手腕，虔誠地閉眼吻了吻。

&esp;&esp;林長辭忽道：“有人來了。”

&esp;&esp;過了一會兒，庭中傳來腳步聲。

&esp;&esp;“溫淮？”

&esp;&esp;若華疑惑的聲音傳來。

&esp;&esp;本以為師弟在冢前發呆忘了時辰，她上來拎人，可樹下無人，她只好上了臺階，往內室而來：“溫……”

&esp;&esp;剩下的字卡在喉嚨裡，若華腳步一停，愣愣地看著屋內的人。

&esp;&esp;她還沒說話，眼淚瞬間流了下來。

&esp;&esp;“師尊？師尊！”

&esp;&esp;結果自然又是一番好哄。

&esp;&esp;當夜，整座臥雲山活了過來，不管是內門，還是灑掃弟子，但凡得到訊息的人，沒有不立刻放下手中事趕來掃花庭的。

&esp;&esp;眾人又是哭又是笑，哪怕聽了重塑金身之事，依然無人肯閉眼，個個眼睛一眨不眨，生怕一轉身，師尊就如幻夢般消散。

&esp;&esp;直到天明，才有好些人安下心來，同林長辭說著如今的天下事。

&esp;&esp;林長辭殉道後，鶴本欲隨之而去，但云中金光不肯收留，哀鳴三聲後回到山中，從此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