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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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溫淮直直盯著地面,執著道:“多謝師叔,我可以等,師尊何時消了氣願意見我,我便等到何時。”
&esp;&esp;他在此長跪不起不是個好事,林長辭如此怒氣衝衝地回來,不許任何人進掃花庭,本就不想聲張。
&esp;&esp;若有任意弟子路過,見他跪在廊下,定會猜疑,到時候林長辭的苦心便作廢了。
&esp;&esp;鶴取下他背後的長鞭,道:“身為師叔,亦是你的長輩,我替公子訓你,你可服氣?”
&esp;&esp;溫淮垂頭,低聲道:“但憑師叔發落。”
&esp;&esp;得他這話,鶴便舉起長鞭,狠下心抽了 刺心
&esp;&esp;“不見。”
&esp;&esp;林長辭並未過多理會,心口疼痛,亦怕煩躁更甚,獨自在臥房內閉關。
&esp;&esp;神魂上的傷口隱隱作痛,不算難捱,但如萬蟻噬心,疼痛綿密地湧入腦海。
&esp;&esp;他喝了一口靈酒鎮痛,在榻上盤膝而坐,緩緩吐息,封住五感。
&esp;&esp;一天一夜中,神識沉沉浮浮,彷彿在無數荊棘與碎石上碾過一次又一次,散碎的神魂終於在痛楚裡拼合起來。
&esp;&esp;動盪的魂魄衝破五感,林長辭驀然睜眼,吐出一口烏血,伏在榻邊微微喘息了一會兒,身體好受了不少。
&esp;&esp;神魂受損到底是件大事,急不得,他平復片刻,從袖中取出手巾,將唇畔血跡擦去。
&esp;&esp;窗外黑了下來,風吹鈴響,細雨連綿落下,淅淅瀝瀝。
&esp;&esp;山中的雨總是這樣迷濛,來得悄無聲息。
&esp;&esp;壺中茶水已經冷了,林長辭用它漱了口,披上外衣站在窗前默默聽了一會兒夜雨。
&esp;&esp;他把花窗推開一條縫隙,見庭中春華受雨水打落,滿地落花流水,夜色深濃,如此熟悉的景象,彷彿曾經某個刻骨銘心的夜晚。
&esp;&esp;他伸手輕輕撫上胸口,心跳一下又一下,沉沉地確認活著,可手指冰冰涼涼,臉色慘白,不似活人,倒如同半夜還魂的鬼修。
&esp;&esp;林長辭垂眸,睫毛在眼下投出深深的陰影。他鼻樑高挺,膚色白得幾乎透明,即便有一兩分落寞,也極為好看。
&esp;&esp;他面上平靜,心裡卻想,當初死在斷魂塔裡,若沒有重生,也許才是他應有的歸宿。
&esp;&esp;如此,一切便不會亂套,亦不會知曉溫淮的心思,不管曾經怎樣難平,百年後再回首時,該放下的總會放下。
&esp;&esp;不知道溫淮變成如今這樣子,還有沒有扳回正道的可能。他有些頭疼,重新點了一支安神香,出了臥房,見門前直挺挺地跪著一人。
&esp;&esp;溫淮竟然還在這裡。
&esp;&esp;聽見開門聲,他抬頭,眼睛裡閃過幽光,聲音沙啞道:“師尊!”
&esp;&esp;林長辭並不看他,對旁邊冷冷揚聲道:“鶴,不是說了不許任何人進來,為何放他在此?”
&esp;&esp;鶴苦笑著拱了拱手:“公子,你知他脾性,我怎麼勸得住。”
&esp;&esp;林長辭瞥他一眼,只當全然沒看見溫淮,吩咐道:“將他逐出去,進來為我護法。”
&esp;&esp;鶴頷首道:“是。”
&esp;&esp;他低頭,對溫淮嘆了口氣,道:“人你已見了,現在便離開吧。”
&esp;&esp;溫淮充耳不聞,死死盯著林長辭的背影,口中道:“師尊,師尊!弟子知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
&esp;&esp;林長辭背對著他停住腳步,語氣森冷:“是麼?我卻寧願從未收過你。”
&esp;&esp;話中之意果真是想將他逐出師門。
&esp;&esp;溫淮抬眼,驟然寒涼透心,宛如身處三九天裡,身上不冷,心裡苦得厲害,喃喃道:“師尊?”
&esp;&esp;好像只要念著這兩個字,林長辭就沒法斬斷和他的牽絆似的。
&esp;&esp;眼見林長辭再次走進內室,溫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