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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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林長辭定定地看著他。

&esp;&esp;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沒有人開口打破這份安靜，如同正在角力。

&esp;&esp;血腥味壓過了安神香的氣味，在飄搖的床幃間格格不入。

&esp;&esp;最終，劍氣沒有落下，溫淮也僅是緊緊抱住林長辭。

&esp;&esp;林長辭轉頭，見這人貼著他的肩膀不動，面色有幾分沉鬱。

&esp;&esp;“不是狂悖得很？”林長辭冷道。

&esp;&esp;溫淮聞言抬眸，思考了什麼，替他一點點擦去頰邊的血。

&esp;&esp;“弟子是不太聽話。”

&esp;&esp;說完這句話，他頓了頓，半晌才深吸一口氣，繼續道：“但是，我亦不願與師尊成為怨偶。”

&esp;&esp;溫淮語氣淡淡，把自己手上的血也擦乾淨，為林長辭穿好衣裳，隨後並指作劍熄滅了燭光。

&esp;&esp;“所以，就這樣吧。”

&esp;&esp;這句話過後，床幃間安靜了半晌，黑暗裡交織著呼吸聲，誰都沒有再動，也沒有再說話。

&esp;&esp;林長辭儘管被折騰一通，怒氣蓬勃，卻抵不住睏倦，疲乏很快如如海潮般湧上來。

&esp;&esp;他睜著紅眸，聽著溫淮均勻的呼吸，極其想拋下修養，一腳把人踢下去。但他每次一轉頭，溫淮便也轉過來盯著他，反覆幾次，他心中惱怒，不知不覺闔上了眼。

&esp;&esp;這一覺睡得莫名的沉，直到天亮許久才醒過來。

&esp;&esp;身側的位置已空了，錦被好好地蓋在他身上，被角悉心掖過，屋內充斥著安神香燃盡後的淡淡香味。

&esp;&esp;昨晚的事實在太過荒唐，林長辭黑著臉不去回想，思考著收回不將溫淮逐出師門的前言。

&esp;&esp;身上的褻衣比往日的大了些，他皺眉繫著衣帶，聽到腳步聲從珠簾外傳來。

&esp;&esp;溫淮外袍鬆鬆披著，神情有幾分食髓知味的慵懶，撩起珠簾走到他面前，低聲道：“師尊醒了？”

&esp;&esp;他熟稔地拿起衣帶幫林長辭系起來，儼然一副纏綿後的親暱模樣。

&esp;&esp;林長辭把衣襬從他手中扯出，冷厲道：“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esp;&esp;溫淮嗤笑一聲，挑眉道：“雖然知道師尊此刻不願再見我，可師尊最好還是學會適應。成了道侶以後，總歸是要睡一張床的。”

&esp;&esp;繫好衣帶，他又替林長辭穿上外袍，整理好領口與衣袖，輕笑道：“師尊穿我的衣裳倒是合適。”

&esp;&esp;林長辭剛被那句“道侶”砸暈了一下，又聽到“我的衣裳”的字眼，愕然道：“這件褻衣是你的？”

&esp;&esp;難怪，他總覺得比往日的褻衣更寬大些，卻從未往這方面想過。

&esp;&esp;溫淮勾唇湊過來，輕聲道：“自然，師尊的褻衣也在我這裡。”

&esp;&esp;林長辭怔怔看著他，背脊發涼，從未覺得這個弟子有現在這樣陌生過。

&esp;&esp;先前只覺得溫淮叛逆逾矩，悖逆人常，足夠叫人頭疼，卻從未想過那已是他收斂過的結果。

&esp;&esp;溫淮肆意妄為起來，一概規矩束縛全都拋卻腦後，隨心所欲，連廉恥人倫也退居於心情之後，對管教更是充耳不聞。

&esp;&esp;他想，溫淮的性子根本無謂於夢境或是現實。

&esp;&esp;乖巧聽話的是他，沉默寡言的是他，發瘋偏執的也是他……溫淮早就變成夢裡的那樣了。

&esp;&esp;十年歲月足以改變太多，他早已錯過了恰當的時機，只是到底不願承認，心存幻想，以為或許存在一點小小的可能，能把溫淮糾正回來。

&esp;&esp;林長辭突然有些無力，從開始，這段關係就是一個錯誤，他不該盲目縱容，更不該向溫淮允諾那點甜頭，到如今，他縱的這把火究竟是燒到了他自己。

&esp;&esp;事已至此，他還能做些什麼呢？

&esp;&esp;他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