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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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知曉他身體不好，只是沒想到最近看起來越發虛弱，各自心裡有些不安。

&esp;&esp;溫淮正要取藥出來，被他抵住手指，暗示性地推拒掉了。

&esp;&esp;“我無事。”林長辭咳嗽完，蒼白著臉搖搖頭：“雨快來了，回屋罷。”

&esp;&esp;眾人連忙把桌案搬回殿中，前腳剛搬完，後腳雨便落了下來，淅淅瀝瀝，越落越大。

&esp;&esp;伶人也躲了進來，著急地用手帕擦拭著琴箏牙板，為了填補這段空子，有人橫笛清吹起新曲來。

&esp;&esp;笛聲綿長細柔，嗚嗚咽咽，雨聲裡竟似有幾分幽怨。

&esp;&esp;眾人皆望著昏昏的天色，默然聽著。

&esp;&esp;不知是在聽雨還是聽笛，好一陣無人說話，似乎各懷心事。

&esp;&esp;林長辭打破沉默，舉杯道：“你們也困了，不如喝完這一盞殘酒就散了吧。”

&esp;&esp;又有隨侍弟子進來，在若華耳邊說了什麼，若華看起來放心不少，只是心底到底擔憂，強笑道：“師尊困了麼？我可預備著划拳喝酒到天明呢。”

&esp;&esp;“師尊辛苦，身子不比我等，也該歇息了。”一個弟子接話道：“師姐若不嫌，我們留下來陪師姐喝酒便是。”

&esp;&esp;若華點頭，對林長辭道：“師尊好生歇息。”

&esp;&esp;看林長辭起身，溫淮也起身道：“我送師尊回去，待會兒就不過來了。”

&esp;&esp;他找了柄傘替林長辭撐雨，二人聯袂離開偏殿，沿著廊下潛行，身形漸漸隱沒在夜色中。

&esp;&esp;燈花、人語和絲竹管絃之聲隨著雨聲遠去，雨水流過腳下，沖刷著碎石雜草，雨裡再聽不見其他聲音，似乎有幾分寥落。

&esp;&esp;林長辭道：“掃花庭只有幾步路了，不必陪著我。”

&esp;&esp;溫淮低頭盯著他的眼睛，道：“師尊今日比昨日咳嗽多了兩次。”

&esp;&esp;他牽起林長辭的手看了看，印子淡了不少：“這裡的傷倒是好得很快。”

&esp;&esp;林長辭剛才喝了酒，這會兒寒風一吹，免不了有些頭疼，再次咳嗽了幾聲，見掩唇的手巾有些紅色，悄悄收進袖中。

&esp;&esp;他問：“見你師姐生辰如此熱鬧，你羨慕麼？”

&esp;&esp;溫淮沉默了一下，道：“若說不羨慕，自然是假的。”

&esp;&esp;他可以不要師兄師姐在一處說笑，也不要宴席與絲竹，只要林長辭陪著他就好了。

&esp;&esp;他不貪心。

&esp;&esp;如是想著，溫淮藉著撐傘，悄悄握住了林長辭的手，道：“明年生辰，師尊單獨陪我過，好麼？”

&esp;&esp;林長辭竟沒有訓斥他得寸進尺，只勉強笑了一笑，道：“好。”

&esp;&esp;溫淮盯了他兩眼，心裡察覺某些不對勁之處，還沒問出來，林長辭便道：“好好撐傘，你肩膀淋溼大半。”

&esp;&esp;“無妨。”溫淮道：“待會兒用個靈訣便幹了。”

&esp;&esp;林長辭口中還有些腥味，但不想讓他看出來，左右已至掃花庭外，想了想道：“溼氣化在體內到底不好，自己回去換一身再過來。”

&esp;&esp;溫淮眼睛一亮，抓住重點道：“師尊是許我今夜留宿？”

&esp;&esp;林長辭輕聲道：“就算我不說，你哪天不是死皮賴臉地留下來？”

&esp;&esp;雖然不睡床，卻趕也趕不走。

&esp;&esp;溫淮翹起嘴唇，方才對師姐的豔羨之意頃刻消失得無影無蹤，把他送到簷下，聲音也歡快了幾分：“師尊且稍待，我去去便回。”

&esp;&esp;他撐著傘再次進入雨中，腳步快了幾分，晦暗的夜雨裡，那道身影幾乎快看不見時，林長辭忽然出聲叫住他。

&esp;&esp;“溫淮。”

&esp;&esp;溫淮回過頭來，聽他道：“待會兒莫要驚動了他人，若是換好了，直進內室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