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18 臨別。(第1/2 頁)
這幾天,我一直在思考,腦子裡雜亂無章的思緒將我不斷拖向更深邃的痛苦。
“為什麼會忘記?”這個本該詢問他的問題卻被我不斷用來問自己。
因為我比不上他身邊的其他獸麼?我握緊拳頭,儘管心中非常不甘,但我很快就接受了這“最接近真相”的結論,在我的認知裡,我長得不好看,性格也不好,腦子裡裝得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雖然我一直以有這些奇怪的東西為傲,但於正常而言還是會牴觸的吧……雖然他從來沒有牴觸過,我也能感受出他對我記錄的那些東西的喜愛……
啊,又矛盾了……
或許我就應該獨自一獸地存在著,真正能和我成為朋友的只有我腦子裡的那些東西。
想著想著,我就漸漸偏離了我最開始的主題,轉而思考起一個亙古不變的問題——“我為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上?”
原本我以為我存在的價值就是將腦海裡存在的故事記錄下來,以不至於到一切的終焉,都沒有獸知道他們曾經,至少曾經,在一個男孩的頭腦裡存在過。
可我記錄下來又該給誰看呢?
我已經無法用給自己看這樣的理由說服自己,畢竟是我記錄下來的故事,我知道里面的主角,發展和結局,我既然知道了一切那要是隻給自己看,我寫不寫下來又有什麼區別?怕自己會忘掉麼?怕自己被這個世界同化,也漸漸地失去那份最初的相守?
不是,都不是。我是想讓其他獸見證他們成長轉變的足跡,想讓其他獸為他們的掙扎而嘆息,想讓其他獸為他們笑,為他們哭,為他們緊張為他們煩惱,我取的名字都很簡單,是生活中不時或經常見到的字,是因為我想讓讀者在將來的某一個瞬間,在經歷著某一件事而看到一個和他們名字相掛鉤的字時,能夠想起他們的故事。
故事終究是給其他獸看的,想感動自己大可不必這麼事無鉅細,只要腦中有一個念頭,那個場景便會以更加直觀的方式在腦海中演繹,我僅有的文筆還會弱化那份直擊心靈的美感。
可是,我又該寫給誰看啊?我熟悉的獸都對此嗤之以鼻,最終我竟是唯一的讀者,直到他的出現,才有所改變,他對我故事的喜愛讓我找到了我的意義,不過這份意義已經不復存在了……
偏離的主題居然又扯了回來,真是不可思議,不管試多少次,結果都是如此,世界真的是一個圓吧,哪怕走得再遠還是回到了那個座標之中。
坐在一處罕有獸至的角落,我呆呆地看著天空中緩緩下落的太陽,嘴中嘟喃著:“他會來嗎?”
玫瑰給我回復,“會的,就像卡布諾爾之神一樣,離開再遠也終究會歸來,然後將我的自信給打碎。”
我翻了個白眼,“你可真不會安慰獸。”
“畢竟我只是一朵花,哪懂得你們獸人是怎麼一回事,你應該問問那隻一直躲在衣櫃裡的蠢鯊魚試試。”
“免了,他也只是野獸啊,腦子裡只想著怎麼把路過衣櫃的獸吃掉。”
“那你自己覺得他會來嗎?”
“我,我不知道……”
……
許恆哲,你到底在哪?自許恆哲給我發來那條簡訊後,我就意識到這是我最後的機會了。
簡訊中只說了一個最終的期限,而沒有指明地點,那許恆哲的想法一定是讓我自己去找他,可南香這麼大一座城,找一隻獸無異於大海撈針,但以我對許恆哲的認識,我很快就篩選出了幾個地點,但我依然憂心忡忡。
我害怕,如果這些地點都沒有見到許恆哲的身影,我又該去哪裡找他?
我發了瘋似地狂奔著,我已經動用了所能達到速度最快的方式從飛鳥崗趕回南香,不敢有片刻停息,我先以許恆哲他家為中心搜查四周場所,途中碰到了許恆哲的母親,她和許恆哲父親剛在警局報完案,也在四周尋找著。
“追聖老師,那邊我們都找遍了,恆哲他爸現在還在警局協助調監控查線索,我實在擔心就自己出來再找找了。你那邊有發現什麼嗎?”許恆哲的母親問道,她臉上是深深的疲憊,還有明顯的淚痕。
聞言我搖了搖頭,“那邊也什麼都沒有,我也讓獸去調查了,希望能快點有線索吧……對了,阿姨,許恆哲他平時心情不好的時候會去到什麼地方啊?”範樹他和我一起回到了南香,作為南香的公卿世家,他在南香的資訊網要比我廣許多。
許恆哲母親面露愧疚之色,:“我們平時工作都很忙,和恆哲在一起的時間很少,我們對他的習慣也不是特別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