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好戰分子(第1/3 頁)
千禾市的南面,是屬於這個城市的“老區”,老的意思是指街區老、建築老、住在這裡的人也老。第三醫院就坐落在這個區域,來這個醫院看病的基本都是劉經風這種城市裡最底層的市民,劉經風本人就是這家醫院的常客。
前一天劉經風就已經問好了趙忠信所在的病房,一到醫院便熟門熟路的奔去,他是個急性子,每次要去做什麼事都是趕早不趕晚,今天也是這樣,去早了甚至還沒到探視時間,於是這就只能在病房區外面的等候區乾等。
大約等了二十分鐘,探視時間到了,他便走進去找護士確認了趙忠信所在的病房和床號,便走了過去。
剛到門口,病房門便被從裡到外推開,一個臉色冷峻,穿著醫生服裝的人走了出來,劉經風只覺得一陣眼熟,但他經常來這家醫院,下意識便認為這是以前某次給自己看過病的醫生,也沒多想,點了個頭就走了進去。
病床上的趙忠信一條腿被固定住,臉色顯得很蒼白,像是睡了過去。劉經風也沒叫醒他,看旁邊有張椅子便坐了上去。大約兩分鐘後,突然病床旁的生命監測器發出警報,劉經風嚇的跳了起來,一看監視器,心率已經顯示為一條直線,他連忙叫來醫生護士,一陣手忙腳亂的搶救後,趙忠信還是死了,而且從搶救開始便沒有甦醒過哪怕一秒鐘。
醫院很快通知了他的家屬,小張和小王兩人得到訊息也趕了過來,一邊安撫趙的妻子,一邊幫著處理一些後事之類的。
劉經風也跟著忙了一會兒,等到所有的手續都辦完,他和小張小王才湊到一起,他很疑惑的問:
“不是說只是骨折嗎?怎麼好好的人就沒了?”
“說是可能之前的撞擊對內臟造成了損傷,沒有檢查出來。他媽的,怎麼會檢查不出來,肯定是醫生不負責,壓根沒做相關的檢查。”小張眼睛通紅,恨得牙癢癢。他們三個同時服役、同時退役,又同時進了這家工廠工作,簡直比親兄弟還親。
一提到醫生,劉經風隱隱覺得有點奇怪,怎麼剛才來搶救的沒有那個自己遇到的醫生,而且這個病房就只有趙忠信一個住院病人,那個自己遇到的醫生如果是來檢視,應該發現他狀況不對的啊,畢竟自己進去頂多兩分鐘趙忠信就不行了。
劉經風越想越奇怪,他跑到醫生辦公室,轉了幾圈也沒有見到剛才那醫生,路過病區前臺時,牆上掛著所有這個科室的醫生照片,他仔細看了好幾遍,也沒有發現這個醫生。
“你說趙不會是被人給害了吧?”下午,又來到包士新店裡的劉經風告訴他這些事後,疑惑的問。
“應該不至於,他一個啥也沒有的工人,為啥有人要謀害他,圖他什麼?”包士新反問。
又隔了兩天,正好是智神教每週一次的宣教活動,劉經風和包士新一起去了教會,在宣教的儀式上,包士新發現劉經風一直直勾勾的盯著一個角落看,他順著劉經風的視線看去,那邊的牆角站著一個穿著教士服飾的男性。宣教儀式一結束,劉經風便拉著他,在他耳邊說:
“那個人就是我之前在趙的病房外遇到的那個醫生。”
“不可能!”包士新的第一反應是劉經風肯定認錯了人,智神教的信徒五花八門,幹什麼的都有,但教士以上就都是專業的,不允許在外面有任何兼職,更不可能從事醫生這樣需要花費大量時間在專業上的職業。
“錯不了。我這幾天反覆在腦子裡琢磨這事兒,這張臉我絕對不會認錯。”
之後,無論包士新如何勸阻,劉經風都執意要自己私下查查這事兒。
“我知道的就是這些,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劉經風自己告訴我的,他這人雖然年紀不小,但還是一腔子熱血,待人很真誠,一般不會說假話。”
包士新向江海介紹完這些,疲倦的取下眼鏡,揉了揉眼睛。江海發現他的氣色很不好,顯然對老友的突然離世他的內心遠遠沒有表面看起來這麼平靜。
“那後來你就沒有見過他了?”
“沒見過。但透過一次電話,大約是在一週前,他說他已經查到了一些事,但暫時還不能告訴我,然後——”包士新再次深深的嘆了口氣,“他連續說了三次太黑暗了,就把電話掛了,沒想到這一通電話就是訣別啊。”
包士新說完所知的資訊,便不再說話,江海在一旁便也陪著沉默。以他的年紀,還不懂得怎麼去安慰這種生離死別,他能感受到包士新的悲傷,卻不知道該用什麼話語能夠幫他排解。
這種事旁人的任何語言恐怕都是多餘的吧,他內心裡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