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3章(第2/2 頁)

&esp;&esp;今日在朱雀大道，他們只能遠遠望著彼此。

&esp;&esp;後來在東宮甬道，他們又隔著數百禁軍。

&esp;&esp;此時在飛向李璋的箭矢中，他們緊緊擁抱。李策背對外面，以防有亂箭傷人。

&esp;&esp;不久前，葉嬌帶李璨進宮醫治，李璨讓她去找皇帝。

&esp;&esp;“太子不會束手就擒，五哥也絕不會動手殺人，去請父皇，請父皇去吧！”

&esp;&esp;只有皇帝，能在這種時候主持大局。

&esp;&esp;葉嬌帶著李璟的那些令牌，穿過一道道宮門，跪在長生殿。

&esp;&esp;皇帝原本不想來。

&esp;&esp;葉嬌勸他：“太子殿下或許要向父皇解釋，或許還要道歉。”

&esp;&esp;皇帝咳嗽著試圖起身，有些欣慰，卻搖頭道：“你把他想得太好了。”

&esp;&esp;派李璟去傳旨，是因為知道李璟不會忍心，或許能給太子一個機會。

&esp;&esp;皇帝以為他要去東宮見孩子最後一面，便是要藉機逃走。

&esp;&esp;哪知他竟在東宮舉兵，向皇宮襲來。

&esp;&esp;皇帝的身體差得厲害，無法走路，只能坐在龍輦上。

&esp;&esp;後來房倒屋塌，太子向他跑來時，他看到了太子臉上的恨意。

&esp;&esp;那一聲“放箭”脫口而出。

&esp;&esp;可當太子死了，皇帝扶著高福的手臂，顫顫巍巍，走到太子面前。

&esp;&esp;太子已失去氣息，象徵太子身份的頭冠還緊緊束在他頭上。東宮的門簷斷成幾截，有一根畫著萱草彩畫的樑架壓在他身上。

&esp;&esp;“萱草，”皇帝蹲下身子，用手觸控樑架，聲音悲傷，“焉得諼草，言樹之背？”

&esp;&esp;這是《詩經·衛風》裡的句子。諼草便是萱草，這句詩的意思是，我到哪兒去找一支萱草，種在母親堂前，讓她見而忘憂呢？

&esp;&esp;萱草、椿樹，這都是上古典籍裡，描述父母和孩子感情的花木。通往東宮的這座門簷，沒有描繪飛龍，沒有描繪吉獸，卻繪製著有關父母親情的萱草。

&esp;&esp;皇帝聲音哽咽，淚水滑落。

&esp;&esp;“聖上，”高福扶著他勸，“節哀啊。”

&esp;&esp;皇帝稍稍平靜，卻有人嚎哭著上前。

&esp;&esp;那是皇后娘娘。

&esp;&esp;她奮力去抬樑架，李璟幫著她抬開。她跪坐在地，把李璋拉起來，抱進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