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第2/4 頁)

江裡泡上十天半個月，全身上下都泡軟了，嘴都還是硬的，徐靈鹿在心裡吐槽。

&esp;&esp;既然話都出口了，就沒了再回轉的餘地。

&esp;&esp;剛才還走路帶風的老里正，這會腿腳也不利索了，找了根柺杖才顫顫巍巍的站起來。

&esp;&esp;“那就請吧。”嚴忠上前，準備帶著這些人去江邊。

&esp;&esp;里正嘴硬要面子，那幾個大漢卻不願意，立刻掙扎叫嚷起來。

&esp;&esp;“我尚未娶妻生子，不能去呀！若是去了，家中便絕後了！”

&esp;&esp;“照你們村一個月沉一個姑娘的速度，你不去也可能娶不上老婆。”王蝶兒在旁邊小聲吐槽。

&esp;&esp;“我家中尚有老母親在，如何能去沉江？快放開來我！”

&esp;&esp;“你說不定哪一日會親手送老母親去沉江。”

&esp;&esp;見幾個壯漢拖拖拉拉，徐俊華給親兵們使了個眼色，‘唰’的一下數柄短刀同時出鞘，刀刃森寒，舉在那些人面前，明晃晃的給出了一個選擇，要麼在江裡死，要麼在這裡死。

&esp;&esp;那還是去吧，也許事情還能有轉機。

&esp;&esp;剛才還吵鬧不休的人，一時噤若寒蟬，只能顫著腿腳被逼著往外走。

&esp;&esp;在門口聽熱鬧的村民們早就將這事散播開了，眾人經過村子的時候，除了這些人的親眷在哭鬧著試圖救人，其餘村民都沒太大的反應。

&esp;&esp;能保住一方平安，犧牲幾個人又算什麼，只要這人不是我，那便沒什麼不對的。

&esp;&esp;幾乎所有人都是這樣的想法，人性本就是如此不是嗎？

&esp;&esp;一路將這些人押到江岸附近，還沒靠近江邊一股水腥味便撲面而來。

&esp;&esp;“諸位，誰先請呀？”徐俊華的環首刀指向江邊，示意官兵把人押到江邊一條長堤上。

&esp;&esp;面對洶湧的江水，那些在抓人時凶神惡煞的漢子們此刻被嚇得腿軟的腿軟，尿褲的尿褲，哪裡還有一點人樣，每個都是一灘爛泥。

&esp;&esp;唯有老里正尚存一絲體面，他強撐著自己挪步走向江邊，心想，不過就是眼一閉腳一蹬的事情，自己年歲也這麼大了，有妻有妾子孫滿堂又做了許多年裡正，也算是活夠了，能如此死了還是個英雄。

&esp;&esp;他垂首走到長堤的邊緣，本想自己跳下去，可真的看見那不斷翻滾的水面，聯想到口鼻被泥沙堵住的痛苦，還是雙膝一軟跪倒在長堤邊上，然後又連滾帶爬的退了回來，癱在地上大口的喘氣。

&esp;&esp;原來面對死亡竟是這種感覺，他自認一生中正，所作所為皆是為著家族和村莊的繁盛興旺以及村人的安居樂業，但此刻卻動搖了。

&esp;&esp;那小月姑娘和他的阿姐被綁住手腳丟入江水之中時，心中在想些什麼，有多無助，多害怕，又有多怨恨！

&esp;&esp;泥沙是如何一點一點的灌入她們的口鼻，冰冷的江水是如何慢慢的浸透了她們的五臟六腑，江裡那些魚蝦在啃食她們皮肉之時，她們是活著還是已經死了。

&esp;&esp;老里正恍然的想著這些問題，他幼時覺得將女子沉江是件錯事，明明發誓以後不會如此行事，可還是因為要選擇一條更容易的路而違背了自己的誓言。

&esp;&esp;想到此處他爬起來，跪著膝行至長堤邊，狠狠幾個頭磕下去，“我錯了！我錯了呀！”

&esp;&esp;“我願意贖罪，大人們，我願意贖罪！”說著又將身子轉向徐靈鹿等人的方向磕了幾個頭，“求大人們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

&esp;&esp;那些癱在地上的大漢此時也醒悟過來，紛紛下跪求饒。

&esp;&esp;“窩囊廢。”王蝶兒在旁邊小聲的嘀咕，一副憤憤的樣子。

&esp;&esp;徐靈鹿好笑的敲了一下她的腦袋，走上前去，“好，就給你們一個贖罪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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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說吧，這次祭祀中那些被當做祭品的女孩都被你們關在何處？”徐靈鹿開口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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